第89章 【終章/虐】慎入!(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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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之後, 每年賀時鳴的生日都是和喬曦兩人過的。

喬曦得任勞任怨的給他做生日蛋糕,燒一桌子菜,給他送禮物, 每每禮物都要燒掉她的一部片酬,晚上還得任他為所欲為, 不準反抗。

賀時鳴美其名曰:每次到了生日,就想起她在他生日時跟他分手, 說她當時真狠心,就這麼不要他了,害的他心裏有了陰影。

還說什麼童年不幸的人要用一生去治愈, 他經曆的是和童年不幸同等級的痛苦, 所以他餘生的每一個生日她都得補償他。

喬曦咬牙切齒, 恨不得抄家夥打人。

這人的嘴可真會騙人。

今年生日賀時鳴變本加厲, 看上了一幅畫,敲掉了喬曦整整一年的收入。喬曦看著掛在玄關的那幅畫, 心中疼的不能呼吸。

“喬老師,給我剝蝦。”賀時鳴笑著把那盤檸檬蝦推到喬曦跟前, 努努下巴示意她趕緊的。

喬曦鄙夷的看著他, “你幼不幼稚?今年三十八了, 哥。”

“三十八怎麼?臉又不老。”賀時鳴挑眉,春風得意。

喬曦深呼吸, 好不容易壓製住想要打人的衝動。看著他那張好似被時間遺忘的臉, 還和二十八歲一樣, 就連皺紋也沒有添一絲, 依舊是蠱惑心弦的鳳眸,眼尾的小痣帶著性感,鼻梁挺直, 皮膚冷白而細膩。

“哼。”喬曦不樂意了。

她寧願他醜一點,再窮一點,多好!少些得意,也少些蜂啊蝶啊之類的。

兩人吃完飯後,窩在影音室裏看電影,賀時鳴開了一瓶藏酒,喬曦喝的暈暈乎乎的,連站都站不穩。

“七哥我跟你分手那天,我就那麼走了你是不是很討厭我啊”

喬曦說著說著就笑了,臉上被酒精熏出紅雲,眼睛卻格外清淩,像黑夜中兩盞星燈。賀時鳴呼吸著她櫻桃小口裏噴出的玫瑰酒香,比直接喝酒還要醉人。

這女人就知道拿這事出來挖苦人。

賀時鳴俯身,咬住她的耳廓,“恨你,就差把你的腿打斷了,再把你綁在床上。”

那個恨字帶著點狠意,喬曦在男人懷裏抖了瞬。

她喝酒還是容易上頭,這麼多年的淬煉,酒量反倒越來越次了,如今是一杯紅酒就暈的不行。加之男人的懷抱有幾分燙意,荷爾蒙和香水的混調,更是加速了酒精在血液中肆無忌憚的侵蝕。

從四肢百骸到大腦,一切都昏昏的。

喬曦感覺睡著了,感覺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

“賀時鳴你放過我,放過我好不好?”女孩跌坐在地上,死命揪住男人的褲腿,把硬挺的麵料也揪出道道皺褶。

仿若一湖靜水上拂過一道焦躁的風。

不規則形狀的茶幾上擺放著吃了小半的生日蛋糕,自中央切下一道破壞藝術品的刀痕。

奶油上留著幾滴蠟燭燃燒過後的淚水,紅紅的,像是從塗滿了胭脂的臉上劃過。

男人臉上無謂憤怒或者冷戾,隻是平靜的,帶著些透涼。

“放過你?怎麼放過你?”他笑著抬起女孩的臉,手指輕輕觸碰上帶著濕意的臉頰。

喬曦被他捏在掌中,骨頭傳來痛感,她看不懂他在想什麼,心下慌亂不已,隻能憑著感覺斷續說著:“你送我的東西我都還給你了你可以找人清點,我一個、一個都沒拿”

“還有錢,錢我也一分都沒拿,都在卡裏。欠你的錢也在裏麵,你若是不信,現在就可以去查”

“想和我銀貨兩訖?”賀時鳴打斷她的話。

喬曦沒敢做聲,拿哭紅的眼睛看著他。

“用我的錢來和我談清算,喬曦你真會做生意。你哪一分錢不是我給你的?”男人眼底折射出輕蔑,似笑非笑的眉眼讓人看著心慌。

“我”喬曦胸口起伏,被他一句話堵的沒了出口。

錢他口中說到錢這個字眼,頓時讓她覺得自己像一個貨物。

被他用錢買回來的貨物。

雖然她本來就是,但心還是會疼。

“我這一年工作也替公司賺過錢的”喬曦有些無力的閉上眼。

“你賺的哪一分錢不是我給你賺的?你以為憑你自己,能賺多少?”

“跑一場戲兩千塊,拍一個視頻兩萬?”賀時鳴撫摸她臉頰的動作無比溫柔,嘴中卻說著殘忍的話。

“憑你自己,要耗多少年才還的清那四百萬?還是喬小姐要故技重施,再去求另一個男人來救你?”賀時鳴低眼看著渾噩而狼狽的女孩,若有似無的笑了聲。

這笑聲讓喬曦的大腦驟然清醒。

她難以置信的抬頭看著他,曾經抱過她,吻過她,哄過她,深深進入過她的男人,此刻正居高臨下的告訴她,她到底是什麼東西。

是一個除了賣掉自己,走投無路的女人。

不賣給他,也會賣給別人。

“您非得這樣嗎?”她從喉嚨中哽咽出這幾個字,是澀的,落在人耳中,有種淒厲的質感。

賀時鳴微不可察的蹙了瞬眉,心還是不可避免的軟了幾分,他用僅存的耐心繼續道:“曦曦,隻要你不再提這回事,我就當沒發生過,我們還可以繼續跟以前一樣,好麼?”

喬曦深吸氣,隻覺得肺葉中裝滿了比雪還要涼的冷意。

她又哭又笑,“七爺,您這是何必,喜歡您的女人那麼多,您何必來強求一個不心甘情願的女人?”

喬曦說著說著,魔怔般攀上他的腿,上身筆直地挺著,膝蓋卻以一種卑微的方式跪磕在微微粗糲的羊毛地毯上。

“七爺,求您求您放我走吧。我以後給公司賺的每一分錢我都不要,好不好?我給您當牛做馬都會把錢還您的”

賀時鳴冷笑,見不得她這樣作踐自己,手下狠厲幾分,喬曦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人帶到了沙發上。

她被死死壓住。

膝蓋處傳來毛線刺進肌理的疼痛感,皮膚紅紅的,還有無數細小的印痕。可她顧不得這麼多,有些抗拒的去推壓在身上的男人。

“您別這樣”她有些崩潰,隻覺得要被他逼到絕路。

向前,做他的情婦,玩物,小三。

向後,是萬丈深淵。

“做牛做馬?喬曦,我他媽缺你來給我做牛做馬?做我女朋友就讓你這麼難受?你有什麼資格讓我說放你走!”

“不是你求我讓我救你?現在想走?你如意算盤也打的太好了點!”

賀時鳴眉宇陰翳,虎口掐住她的頸脖,沒怎麼用力,喬曦依舊覺得呼吸不過來。

“女朋友?”

聽到這三個字,喬曦不受控的淒厲尖叫,淚水墜進嘴裏,又鹹又苦,“別騙我了!就是你的玩物而已!你的小三!遭人唾棄的情婦!”

“賀時鳴!我不想做你的玩物!一天一分鍾一秒都不想!”喬曦毫不示弱的看著他。

“玩物?”賀時鳴冷笑,手下又加了幾分力,“你這張嘴就是怎麼教都教不會。”

“是我對你太縱容了。”

他俯身狠狠覆上她的唇,像一頭出籠的凶獸,撕咬著嘴邊的獵物,血腥的味道很快漫出來,喬曦知道是舌尖被他咬破了。

沒有一點溫柔,更談不上什麼情分。

賀時鳴猛力一帶,喬曦身上的脆弱的連衣裙被劃破出好大一個口子,瑩白的肩膀,分明的鎖骨,以及大片雪白的肌膚全部以一種可憐的方式呈現在男人眼前。

“這世上我想要的東西,還沒有得不到的。喬曦,你覺得你有這個本事當我的例外?”

男人麵無表情的說出這句話,拇指摩挲著喬曦白嫩的肌膚,帶出一點點奇異的癢。

他突如其來的溫柔讓喬曦怕極,看著他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心中痛感又加劇了幾分。

他神情倨傲而冷淡,像高高在上的神明,俯瞰著她這隻祭品。

喬曦覺得她會死在他手上。

但隻要他不點頭,她連死都做不到。

她睜著渾圓的眼睛,驚恐的看著他,隨後耳邊傳來他比刀尖還陰刻的話。

“行啊,反正是老子的玩物,那你就認命。”

喬曦霎那間墮入絕望的地獄。

他不會放過她。

她心甘情願也好,心不甘情不願也罷,總之他就要她這個人。他就要她留在身邊,留一具行屍走肉的軀殼都行,反正怎樣都好。

他不得不承認一件事,在她這裏,他失控了。

賀時鳴手指驟然用力收緊……

喬曦弓起身體,像一隻餐盤上的蟹,即將被人把堅硬的殼暴力掰開,再開膛破肚。

“疼!”她哭出來。

他像是瘋了。

絲毫沒有收著。

她的手腕被握在男人手掌中,他毫不憐惜的加重虎口的力道,幾乎要把她的腕骨捏碎在皮肉裏。

就在這瞬間,喬曦的喉嚨間碎出一聲脆弱的哭音。

賀時鳴看著她痛到冷汗自額角泛出,心底不禁泛出心疼,卻仍舊冷聲道:“曦曦,就你這點本事,我若是/玩/你,你連一小時都撐不住。”

喬曦大腦一片虛空,什麼也顧不得了,氣若遊絲的哀求他出去。

“求你放過我放過我”她擰著眉頭,不斷的抽氣。

試圖用涼涼的空氣緩解不適。

隻可惜並沒有用

賀時鳴……深刻感受到她的抗拒,壓下氣息,還是順她的意一點點後去,喬曦隻覺得鬆了口氣,肌肉正要鬆泛幾息,哪知道他竟然換了更卑劣的方式,就這樣毫無預兆的讓她感受更多的痛苦

喬曦頓時死咬下唇,感覺世界在這一瞬間碎成兩塊,她沒了聲

賀時鳴同樣感到疼,肌肉緊繃,線條變得更冷硬,她太過抗拒了,每一個毛孔,每一條血管,每一寸筋脈都在抗拒他。

“曦曦別哭,你放輕鬆,好不好?”他用密密麻麻的吻帶走她的淚水,柔聲哄她。

喬曦死死別過臉,不讓他碰,她眼中是絲絨沙發的灰紫色,灰掩蓋了紫,什麼也不剩下

她喃喃道:“賀時鳴我好恨你”

“行,曦曦。那就恨我吧。但我會讓你知道我有多喜歡你”

話落。

是他的……攻占。

他在告訴她,他有多喜歡她。

不知過了多久,喬曦隱約聽到客廳裏那座古董西洋鍾傳來報時。

零點過了,他的生日過了。

她空洞的看著天花板,隻覺得視線中什麼也不剩下,隻剩下耳邊嘈雜的聲音,和體內無盡的恥/痛。

還是沒有走成。

她鼓起勇氣在他生日這天離開他,以她慘敗而告終。

被折騰到淩晨三四點,她實在是受不住,昏睡了過去,這一覺睡到下午四點多才醒。

醒來隻覺得渾身酸疼,連五感都是麻的。

身旁的人早已走了,留下一片涼。

喬曦艱難的翻身下床,看著渾身的印記,以及手腕處被勒紅的深痕,忽然就蹲在浴室裏抱頭痛哭。心中愛恨交織,又慌亂又憤怒,情緒複雜到理不清。

想到昨晚她累極了,沉沉睡過去之前,他對她說的最後一句:曦曦,我不會找人看著你,但某些念頭,我勸你想都不要想,你最好乖一點,知道了嗎?

他要她安安心心當個供他享用的玩物,不要有情緒,更不要有所謂的反抗之心。在他玩膩她之前,他是不可能放她走的。

所以,她該怎麼辦?

逃。

頓時想到這個字,喬曦失魂落魄的抬頭,鏡子裏是一張毫無血色的臉。她有些認不出自己了。

可逃又能逃去哪?她的事業,家人,朋友都在陵城,她還有沒有完成的工作,總不能好端端一個女演員憑空玩失蹤吧?

想到這,喬曦落寞的垂下眼,視線落在了地上的羊毛地毯上。

地毯

是一張無比精美的地毯,上麵是洛可可風的植物。

隻可惜她的臉色瞬間灰白一片,昨晚她被迫跪在這張地毯上,手被反剪在背後,身後的人殘忍的在她身上烙上象征勝利的旌旗。

地毯有些髒了,不知是沾上了什麼東西,有好幾團粘膩的白色。

喬曦猛地抬頭,不敢再去看那張地毯。

她覺得自己不能再呆在這件屋子裏,她會窒息,會瘋。

腦中僅剩一個念頭,走吧。離開這間屋子,逃不開他,至少可以離開這裏。這間過於華麗的屋子隻是一個籠子而已,金玉做的籠子,不還是籠子嗎?

來不及細想這個行為會惹出多麼嚴重的後果,喬曦就掙紮著扶住盥洗台,巍巍顫顫的站起來。

若是要走,很輕鬆,她連收拾行李都不需要,直接把清好的包背在肩上,一個小型行李箱裏麵裝著些衣服和日常生活用品。

到了客廳,發現果然沒有人。

偌大的別墅空空如也,窗簾全部拉開,窗外是寂靜空林,雲山深處,這裏如被世界遺忘了,沒有一點生氣。

就連平日住在這的張姨也不知去哪了。

看著空寂的四周,喬曦心下無端慌了瞬。

他說不會找人看著她,是驕傲到根本不怕她會逃嗎?還是根本就不屑於這種小事,反正一隻寵物逃了,也會被天羅地網給困住。

喬曦自嘲地笑了笑,眼底卻是涼的。毫不猶豫的走到門口,毫不猶豫的摁下解鎖按鈕。

門哢噠一下,彈開了。

門外是夾雜著清新綠野的空氣,沉沉吸入體內,在肺葉裏開出一座花園。

喬曦勾起彎彎的唇角,抬頭看了眼虛藍色的天空,沒有轉身,沒有回頭,徑直朝庭院大門走去。

山路修的寬闊平坦,綠化是仿歐洲莊園的風格,四周種的植物都是精心設計過的,住在這裏這裏除去離市中心遠了一點,配套設施是很完善的。

半山腰有小型的商場,電影院,健身房,還有幾家不錯的高檔餐廳。

整個樓盤越往山上去的別墅價格越貴,賀時鳴買的這棟幾乎是在山頂。

住在這裏的人都是司機車接車送,哪裏用得著走路。喬曦打不到車,隻能沿著山路往下走,得走到半山腰處的商場才會有出租車。

兩公裏的路程走得很艱難,她昨天被折騰的夠狠,本來體力就不支,兩隻腿又疼又酸,加上沒有吃飯,整個人是透支的狀態。

喬曦走得很快很急,生怕晚了就會撞上下班回來的賀時鳴。賀時鳴是五點下班,若是沒有飯局,大概會在五點四十左右到達這裏。

若是被男人撞上她拖著行李箱就這麼一聲不吭的走了,怕是又一場驚濤駭浪。

喬曦看了眼手機,此時是五點二十。顧不得每走一步腿心處傳來的疼,喬曦咬著牙,趕緊朝山下跑去。

賀時鳴今晚有飯局,回到城北別墅的時候是晚上九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