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闖進來的士兵讓所有人都愣住了,就趁著這個空檔,青年狠狠的舉起匕首往趙振瑱身上刺去。
然而手在半途,卻被人捏住了。
青年抬頭,看見阻止他的人,臉色不悅:“你又要救他?他值得你救嗎?上次宮變你救了他,得到了什麼?”
趙原溱眸色淡淡:“你不能殺他,他是皇上。”
無論是什麼,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一個草莽刺殺皇帝。
青年冷嗤:“我殺了他,這皇帝給你來坐不是挺好?他早已不配坐這個位置,早已經不配!”
趙原溱手上用力,青年吃痛鬆開了匕首,被趙原溱順勢提起來丟在了一邊。
“你殺了他,本王也坐不上這個帝位,不過是為你背後的主子做嫁衣罷了。”他的聲音冷冽,不喊一絲感情。
青年愣了愣,顯然沒想到他會猜得這樣準。
背後的主子?可篡位豈是那般容易的事!
不等眾人驚訝,就見大門打開,一抹風雅的白影緩緩走來,走至殿中,眾人才看清此人麵目,竟是早前帶兵前去西頓爾草原的國師!
國師造反?要弑君?
這、這怎麼可能?
自古國師便是與皇帝一體,皇帝可以隨時換國師,國師卻要在皇帝駕崩之後陪葬。可以說國師才是最中心皇帝之人,他們之間從來都不存在背叛。
雖然外人不知道是什麼維係了這種關係,但可以知道國師絕對不會背叛,定然是有忌諱。
而如今,他們的國師竟不怕這忌諱,親自領兵造反了。
趙振瑱身上有些許小傷,卻不礙事,他此時站了起來,眸光沉沉的盯著走進殿內的人:“你說朕多疑,這回朕可不算是多疑了。蕭無信,你以為你殺了朕,就能登上這皇位嗎?”
“為何不能?”蕭無信淡淡的笑,低頭整理了下手腕上的紅線,“難道皇兄忘了,我也是先帝的血脈了嗎?”
“胡說八道!”
“哦?皇兄該是還記得麗妃吧?”
“那個私通外男生下野種的婊子?莫非當年生下的便是你?”趙振瑱的笑裏充滿了得意和嘲諷。
但蕭無信似乎並不生氣:“是啊,是我,沒想到我還活著吧?你知道當年麗妃私通的外男是誰嗎?”
是誰?
沒有人問,但顯然大家都很想知道。
蕭無信也不等人問,繼續說道:“就是江東王啊!先帝好妒又猜疑,為了鏟除江東王,竟還要搭上一個妃子,你說他這計劃是不是做得天衣無縫?隻可惜呀,叫麗妃逃了出去,正好就生下了我。”
“雖然先帝喪心病狂,但我也確實是先帝血脈,如此,你可滿意了?”
蕭無信眸子忽然轉利,手上用力將指環扯了下來,五個指環此時化為索命利器,直衝趙振瑱麵門而去。
他要弑君,且要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弑君,隻為了奪皇位,或許也是為了給生母報仇。
憑什麼他的母妃什麼錯都沒有犯下,卻隻是因為先皇後嫉妒,在先皇耳邊吹了枕邊風,便要遭受這般的冤枉和唾罵。
而惡人,卻享受了無盡的榮光,連兒子都要做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