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荊臣猶豫了一會,還是問出口,畢竟時間不等人。

雖然這次溫父保住了命,但要想徹底治愈,必須去更好的醫院找更好的醫生。

“荊臣,你知道我,我沒那麼多錢……”

溫柔雙手緊緊握在一起,這句話說的無比沉重。

之前蔣荊臣提議讓父親去國外治療,她又何嚐不想,但眼下她積蓄寥寥無幾,根本支撐不起那麼昂貴的費用。

每每想到這個現實,她就痛恨自己沒用。

“我可以……”

蔣荊臣迅速開口,帶著一種複雜的情緒,但他還沒說完,就被溫柔打斷了。

“荊臣,我知道你現在有能力了,但我不能接受。”

溫柔知道,他是想彌補一年前的缺憾。

見她拒絕自己,蔣荊臣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

“你還在怪我對不對?”

一年前,溫柔向他求助,但他那時還沒有站穩腳跟,根本沒那麼多錢幫她渡過難關,無奈之下她才嫁給了褚子揚。

因為這件事,蔣荊臣內疚了很久。

現在他終於強大,可以獨當一麵了,但溫柔卻已不再需要他。

“我怎麼會怪你呢,當時你也有自己的苦衷,可能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吧。”

溫柔攪動了一下咖啡,苦澀的香味漸漸飄出來。

她以前嗜甜怕苦,這種醇苦的東西碰都不碰一下。

但自從家裏出事開始,她逐漸貪戀上這種味道,咖啡的苦好像能理解她心裏的苦。

“什麼命運的安排,你被迫嫁給褚子揚都是我的錯,現在我有能力幫你了,你沒必要再受他的委屈了。溫柔,離開他吧……”

蔣荊臣突然握住她的小手,神色認真。

不管溫柔信不信,這一年來他始終無法原諒自己的無能。

之前他在這家醫院工作,完全是因為生活所迫。而他現在留在這,全都是為了溫柔。

溫父住院一年多,他就在這守護了一年多。

不為別的,就為了和溫柔能保持一絲聯係,他心裏很清楚,按照她的脾氣,如果他不是醫生,兩人肯定就老死不相往來了。

聽完他的話,溫柔愣了愣,但很快反應過來,抽回了手。

“荊臣,所有都是我自己的選擇,和你無關,你沒必要因為別人的選擇而責怪自己,你應該有自己的生活。”

溫柔低下頭,不想看他的眼睛。

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麵對這樣的蔣荊臣,他的熱情她無已回複。

愣神之際,眼前突然閃過褚子揚那張冷峻的臉,她不由得心裏一震,迅速將他腦海中驅逐開。

“我愛了你十六年,整整十六年!一年前都是我無能,現在我有能力保護你了,請你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補救好嗎?溫柔,離開他吧!”

蔣荊臣再次重複,態度非常堅定。

他想去拉溫柔的手,但卻被她死死地藏在桌下。

時間仿佛定格在了這一刻,良久過後,溫柔好像下定了某種決心,抬眸看著他的眼睛,神情無比認真。

“荊臣,我不能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