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乞丐掙紮不脫，雙手攀住王媽媽手臂，仰頭咬了王媽媽手腕一口。
“啊！臭丫頭性子還挺烈！”
王媽媽手腕吃痛，放下小乞丐，說話間舉起手，重重扇了小乞丐一巴掌。
啪！
這一巴掌勢大力沉。
小乞丐頓時頭暈目眩，鼻孔處流下兩行鮮血。
老蝦頭跟腔道：“臭丫頭，叫你知道王媽媽的厲害。”
啪！
啪！
啪！
耳光聲清脆響亮。
小乞丐也不躲，站著硬生生吃著王媽媽的巴掌。
嘴角開始流血。
眼淚止不住地掉了下來。
沒有求饒，沒有呼喊。
她怔怔地看著王媽媽與老蝦頭，小小的身軀不住顫抖。
是憤怒得顫抖。
今日，她在城郊撿到了一隻受傷的小鴿子。
想把小鴿子送給那富貴街竹酒巷的小恩人。
就是那位每日早晨給自己送吃食的小恩人。
“你叫什麼名字？我叫餘瑯，樹皮好吃嗎？給我嚐嚐，哇！好苦，你怎麼不吃肉呀？”
她記得小恩人的名字。
她去河裏洗幹淨了手，洗幹淨了臉，又怕餘瑯忍不出自己。
卻不料半路被這老蝦頭擒住，賣到了這王媽媽手中。
興許是打累了，王媽媽揉揉手掌，罵到：“臭丫頭，小啞巴，小雜種，在這太平盛世就值一兩銀子的賤命！老娘打死你，也就當打牌輸錢了！”
老蝦頭對著她諂笑道：“王媽媽，我先走了，要打要罵隨你處置，過幾日我再來賣幾個女兒，嘿嘿。”
突然間，兩道青煙纏住王媽媽與老蝦頭，二人頓時癱倒在地。
一聲大喝：“真是氣煞爺爺也！光天化日之下，爾等竟欺負一名幼童！”
俊逸不凡的少年從屋頂躍下。
正是吳九。
王媽媽與老蝦頭趴在地上，想要說話，嘴裏卻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這股青煙仿佛鎖住了他們所有的力氣。
“嗚嗚嗚…嗚嗚嗚嗚！”
這大晚上的，哪裏是光天化日？
小乞丐仍然怔怔地看著王媽媽與老蝦頭。
“喂，小叫花子，他們怎麼打你，你就怎麼打回去，爺爺去找些吃食。”
吳九拍了拍她的肩膀，便走入廚房。
許久。
吳九打了個飽嗝，拎著個大雞腿，走了出來。
“怎麼回事？小叫花子你怎麼還不動手？真沒用！”
小乞丐看了他一眼，血淚交織的小臉上看不出表情。
趴在地上的王媽媽與老蝦頭發出了嗚嗚嗚的求饒聲。
吳九怒道：“別人打你欺淩你辱罵你，你不打回來欺淩回來罵回來，活著還有什麼意思？你不打回去，爺爺就先殺了你。”
小乞丐不想死，她走到二人麵前，分成朝二人“重重”地踢了兩腳。
這已經是她最大的力氣了。
吳九罵到：“你沒吃飯嗎？”
小乞丐搖搖頭。
接住吳九遞過來的大雞腿，想吃又不敢吃。
“別磨嘰，爺爺最討厭別人矯情，快吃，爺爺替你揍人。”
她重重咬了一口，腦子一片空白，世間竟然有這麼好吃的東西呀？
完全聽不到吳九拳拳到肉的重擊聲。
完全聽不到王媽媽與老蝦頭的痛苦哀嚎。
隻聽得到自己大口吃肉的咬嚼聲。
恍惚間，她的麵前出現一把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