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黎眼眸一怔,看向他,冷不防手指一痛,她驀地一縮。

消毒水抹上來,疼痛如細密的針狠狠刺下來,沿著神經一路闖進了心裏。

所謂十指連心,她這會兒體會的透徹。

陸宴北知道疼,故意轉移她的注意力,再次問道:“你說我們現在到底是什麼關係?”

蘇黎瞪他一眼,沒好氣:“我跟你沒關係!”

男人扯唇,“可別人都不這麼想。”

女人於是更氣。

原本想說的話,這會兒又不想說了。

反正說與不說,他都已經知道了。

陸宴北見她孩子氣一般,說發火就發火,無奈地笑了笑,微微搖頭。

他第一次幫女人包紮傷口,拿慣了槍械的那雙手,捏著細軟的紗布時,卻有點笨手笨腳。

“你這樣綁太鬆了,一會兒就會散開。”

蘇黎實在看不下去,淡淡地提醒。

陸宴北瞧了她一眼,低聲:“我怕係緊了你又喊疼。”

她抿著唇,突然就不說話了。

這人,短短幾日變化很大,跟以前判若兩人,她時常覺得不適應。

終於弄好了,她舉起手看著被他包成了粽子的手指,竟有點哭笑不得。

陸宴北也知道自己包的不好,慣常冷峻威嚴的臉色,竟有點點不自在。

“我又不是醫生,能包成這樣不錯了。”

他準備收起醫藥箱,突然又看到她的臉,問道:

“你臉上的傷口要不要處理下?”

昨天,她匍匐在地運送彈藥,地上的荊棘把她的手跟臉都刮出細小的傷口。

姑娘家的臉多珍貴,他覺得應該注意點。

可蘇黎卻不在意。

“沒事,都已經結痂,過兩天就好了。”

那都是極輕微的小傷,隻破了表皮而已。

相對比消毒水抹上去的刺痛,她寧願放任不管。

陸宴北收起醫藥箱,起身時讚賞地道了句:“你昨天真是英勇,如果不是你,我們可能會傷亡慘重。”

蘇黎道:“那是不是算我又救了你一命?”

陸宴北聽出深意,都已經起身了,又回頭看她。

“你想怎樣?”

蘇黎微抬著下巴,質問:“你不覺得你現在的行為,是恩將仇報嗎?”

“你指什麼?”

見他故意裝糊塗,蘇黎臉色一紅,抿緊嘴巴,不說話了。

要論厚臉皮,她無論如何也比不過這人。

她救了這人一命,他不但沒感激回報,還在她身上占盡便宜。

現在居然一副沒事人的樣子,理直氣壯。

陸宴北去放了醫藥箱回來,牽起她另一隻手,帶出門。

蘇黎不解,“喂!你要幹什麼?”

他回頭,眸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救了我,我不是應該表示感謝嗎?帶你去個好地方,保證你喜歡。”

女人皺眉,天然地防備,“什麼地方?”

“你去了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