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要反省自己?

竟讓一個女人對他這麼排斥!

好像他是洪水猛獸一般。

他忘了,每個月的那幾天,他的確是洪水猛獸。

而眼前這個女人,關於這件事所有的記憶都是他給的!

而且無一例外,全都是恐怖駭人的!

蘇黎見他走到床邊,要坐下,渾身愈發緊繃,從嗓子眼裏擠出一句:

“你??能不能把燈關了?”

男人回頭看她,嘴角依然掛著似笑非笑的弧度。

似乎斟酌了下,他還是起身,把房間的燈關了。

眼前一下子黑暗,蘇黎原以為自己會放鬆一些,自在一些,起碼不用麵對他那麼尷尬窘迫。

然而,她錯了。

眼前一暗,腦海裏所有恐怖的噩夢頓時全都湧上來。

男人朝她吻下來時,她頓時如驚弓之鳥一般,渾身一震,驚叫出聲。

陸宴北吃了一驚,昏暗中,眉心緊皺。

“怎麼了?”

他的聲音傳來,蘇黎才慢慢放鬆了些。

眼睛漸漸適應了光線,她隱約看到男人深邃英俊的眉眼,這才意識到,不是那個噩夢。

“沒??沒什麼——”

她依然戰栗著,心裏不斷說服著自己。

“陸宴北,你要說話算話!今晚之後,明天放我回家!”

明天回家,這是讓她度過今夜唯一的支撐。

不管今晚多恐怖,過了今晚,她就能回去了??

她要離開江城,離開這個男人,跑得遠遠地!

***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蘇黎覺得今晚可能會死在這裏。

她渾渾噩噩地想著,跳河沒死,開槍沒死??

而今,卻要屈辱地被一個男人用這種方式折磨死。

到了泉下,她也無顏去見黑白無常吧。

然而,意識迷離中,她有一種很奇妙的感覺。

好像??

這樣的事不是第一次跟他發生。

她覺得莫名地熟悉。

好像那些噩夢般的夜裏,還有一次白天被人侵犯,都與眼前這人有點相似。

但這怎麼可能?

尊貴冷峻,高高在上的陸宴北,怎麼會是她夢裏那個渾身長滿毛發的野獸?

她一定是弄錯了,弄錯了——

臥病在床,又絕食幾天,那小小一碗粥,根本不足以支撐她度過這個夜晚。

後來,她昏了過去。

昏昏沉沉中,隱約感覺到溫熱的毛巾從身上拂過。

她覺得一陣舒適,擰緊的秀眉漸漸舒展,而後,墜入黑甜的夢境。

陸宴北披著件白色襯衣,站在床邊,目光沉沉地注視著被褥間陷入半昏迷的女人。

瑩白的皮膚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著誘人的光澤,每一寸都考驗著他的自製力。

他從未想,一向清心寡欲的自己,有一天會被個女人迷到這步田地。

時間已晚,想著明天還有重要軍務,他再次關了燈,掀開被子上床。

這幾晚,他們都是同床共枕。

隻不過,這女人當他是毒蛇猛獸般防備著,離他遠遠地。

而今晚——

男人睡下去,見她依然毫無知覺,顯然累壞了。

他莫名笑了笑,翻過身去,把她摟入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