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彥洲的長指,一遍又一遍的疏理過喬西的黑發。

拇指指腹,在喬西淨白的小臉蛋上廝磨著,眸仁深深地盯著她,轉而又沉沉的歎了口氣,“喬西,其實......”

黎彥洲的聲音,很啞。

喉嚨像是被刀子割破了一般。

目光深切的盯著她,“其實我從來沒有背叛過你,也從來......沒有停止過......”

“愛你!”

黎彥洲說完,俯下身,性感的薄唇吻住了喬西的紅唇。

喬西瞪大眼,驚愕的看著跟前近在咫尺的男人。

他剛剛說什麼?

說......

從未停止過愛她?

是自己聽錯了吧?

“唔唔......”

喬西雙手抵在黎彥洲的胸口上,從他的深吻中逃離出來,“黎彥洲......你......”

黎彥洲不得以退出來。

喬西往旁躲了一躲,坐起身了來。

黎彥洲神情間閃過一絲落寞。

兩年前,一直到現在,自己從來沒有停止喜歡過這丫頭。

可她呢?

她對自己的愛,是不是真的就止步在了兩年前?

黎彥洲撐著床,站起身來,“還有什麼想問我的嗎?”

他問喬西。

“有,還有很多。”

喬西掀了被子,下了床來,站定在了黎彥洲的跟前。

黎彥洲有些意外。

挑挑眉,“還想問什麼?”

喬西仰高腦袋問他,“你和任霜霜怎麼回事?兩年前,你跟我就談了一個月的戀愛,然後就轉投了別的女人的懷抱,黎彥洲,這事兒你不打算好好跟我個解釋?還是說,當初你確實愛上了任霜霜,所以才不要我的?”

看著喬西氣呼呼的樣子,黎彥洲卻反而有些小高興。

他驀地伸出手,一把將喬西攬入了自己懷中來,“所以,其實哪怕到了現在,你還在意我和她的關係,對不對?”

“我當然在意,你別抱我。”

喬西要從他的懷裏退出來,但黎彥洲沒肯。

喬西繼續道:“我莫名其妙的被人戴了綠帽子,我當然在意了,就算我不喜歡這個男人了,我也想把情況搞清楚,黎彥洲,你當時是因為這個病,才給我戴綠帽子的?你到底在想什麼?”

“我沒給你戴過綠帽子。”

黎彥洲解釋,又歎了口氣,“早知道兜兜轉轉,我們之間還是這樣,我當初就不應該騙你。”

黎彥洲才喬西的床沿邊上坐了下來,同她回憶起兩年前的事情來,“當時我去D國不久,就患上了HID,後來就失去了意識,不過好在有同事的支持,我轉危為安,隻是以我對這個病了解,我知道就算好了,身體各項機能可能都會受損,最起碼,我的腿肯定會出事,因為還沒回國我就感覺到我的膝蓋不行了,那時候你才十八歲,還那麼小,我在不知自己未來是什麼情況的前提下,是不可能讓你陪著我一起掉進這深淵裏去的。而這兩年來,我經曆的所有,也讓我意識到,當初把你推開,並不一定就是錯誤的選擇,至少,沒讓你見到那麼沒有尊嚴的自己,也不至於讓你放棄一切的照顧我,也沒有成天讓你以淚洗麵,沒有那麼多的心理壓力......”

直到現在,黎彥洲並不後悔自己的決定。

如果喬西一早知道自己的病,以她的性子,她可能會放棄一切,放棄她的學業,她的生活,然後,陪在他的生病。

他痛苦,她以淚洗麵。

他咬牙堅持,她以淚洗麵。

等等等......

他該慶幸,這兩年分開了。

沒有讓她陪著自己走過這最痛苦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