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概一整夜沒睡,已經通紅,黑眼圈很重,整張臉看起來都憔悴不堪。
黎彥洲心裏難受得緊,忽然想抽煙。
可這裏是禁煙區。
黎彥洲手撐在桌上,手指放進嘴裏,牙齒用力咬著。
好像這樣,他心裏會舒服一些。
眼睛直直的盯著裏麵那個纖瘦的小丫頭。
心裏隻有一個念頭,他必須要把她弄出去!
讓她再在這裏待下去,別說她自己受不了了,就是他,也難以承受!
“喬西對嗎?來,坐。”
心理谘詢師非常和善,喬西一過來,便展露出了親近的微笑。
這樣是為了讓對方放下對自己的防備。
喬西冷著臉過來,在心理師對麵坐下。
心理師一眼就看穿了,喬西是一個用殼把自己裹得很緊的孩子,就像是笨重的烏龜一般,不願被外人打擾,也喜歡縮在自己的保護殼裏不出去。
這樣的人,心是硬的,想要走進去,非常之難。
心理師並不急著給她做測試,而是用很平常的語氣,與喬西開始了單方麵的溝通。
為什麼說是單方麵的呢?
因為,都是谘詢師在說,喬西在聽。
喬西一個問題都沒有回答,就哪怕是一個字,她都沒有張口說過。
“喬西,你今年幾歲了?”
“在哪裏上學啊?”
“上學的時候,有遇到過什麼讓你開心或者難過的事情嗎?”
“真的不願意跟我把這些事情分享分享嗎?”
“......”
一連串問題問下來,喬西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好像這些事情都跟她沒關係似的。
心理師大概有了些數。
剛剛問的這些問題,在她喬西最內心深處裏,是沒有一個讓她在意的。
“喬西,既然這些你都不想跟我聊的話,那......我們來聊聊......父母親人,怎麼辦?”
心理師知道,這個時候該下猛藥了。
她已經看過這小丫頭的基本履曆了,若是連這劑藥下去,她還仍舊沒有反應的話,那她確實要考慮再換個其他對應方案了。
可沒想到,‘父母親人’這四個字,終於讓一直麵無表情的喬西,神情之間有了一絲冷色。
她唇角勾出一抹嘲諷的弧度,“我沒有父母。”
喬西終於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