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西問著問著,眼淚又滾了出來。
她剛剛做了個夢,夢到黎彥洲搬著行李從家裏出去了,他說他再也不回來了。
無論喬西怎麼求他,他都視而不見。
最後,夢裏的自己,哭得嘶聲力竭的,卻也沒能把他挽回來。
喬西光想著,眼淚又跟斷線的珠子一般,滾落了出來。
她重新一頭砸進黎彥洲的懷裏,臉埋在他的頸窩裏,大聲嗚咽起來,“黎彥洲,你別不要我,我害怕......嗚嗚嗚嗚............”
從前,喬西一無所有。
所以,即使是自己的父母雙雙在她麵前自殺,她也隻是覺得這個世界冰冰冷冷的,卻從來沒有感覺到害怕過。
因為她沒什麼可以失去的,所以,她從不懂得失去是什麼滋味,當然也就不會知道害怕是什麼感覺。
可現在不一樣。
她喬西擁有了全世界。
而黎彥洲就是她的全世界。
她知道擁有的滋味是什麼樣的了,裏麵有酸甜苦辣,還有她從前從來沒有嚐試過的溫情與陪伴,所以,現在她害怕了。
她害怕自己擁有的,在下一秒就會全失去。
她更害怕自己再次成為那個被拋棄,被丟下的人......
她雙手緊緊箍著黎彥洲的頸項,“黎彥洲,對不起,我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惹了你不高興,但我道歉,我跟你道歉,我以後再也不那麼做了,我不自私,不任性,我什麼都聽你的,但是......你不要不要我......嗚嗚嗚嗚............”
喬西每一句話,都跟針似的紮在黎彥洲的心口上。
讓他難受,悶疼,甚至,窒息。
喬西是依賴他的。
他能清楚地感覺到,喬西對他的需要。
可是,這份需要......
對他們來說,是合適的嗎?
黎彥洲甚至會想,這小丫頭嘴裏說的那些‘喜歡’,真的是愛嗎?
有沒有可能,隻是這小丫頭一時間的錯覺,其實那並不是愛,隻是她的依賴,她在溺水時期找到的一塊救命浮板罷了。
可現在,黎彥洲沒心思去深想這些。
他抱緊懷裏哭得肝腸寸斷的小丫頭,寬厚的手掌托住她的後腦勺,“喬西,我從來沒有想過不要你,不要自己嚇唬自己,好不好?”
“你有想過!”
喬西埋在他懷裏,哭得更凶了。
黎彥洲聽著她撒嬌般的哭聲,又心疼,卻又好笑,“我什麼時候想過了?就因為我這一個星期沒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