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連城盯著那棍子看了一陣,終於還是接過去,眼眶不自覺的泛紅。
而邊上。杜天冬也站起來,和赫連楚並肩對著花連城。“如果要打,就將其中一半的怨氣發在我身上。戈師兄會死,和我也脫不了幹係。”
沉默了好一陣子之後,花連城高高舉起了棍子。快要落在赫連楚身上的時候,還是扔了那棍子。轉身抱著桌上那盆海棠花,嚎啕大哭起來。
“蕭然。你聽到了嗎,是他們錯了,你沒有錯。他們還你一個公道了。”
“你要保護的師妹,現在也完好了。我記得你在獄中說的最後一句話,我做到了,我保護好她了。”
“那你可不可以回來了,大家都說實話了。你不能說謊,蕭然。戈蕭然。”
撕心裂肺的嚎啕聲,眼淚滴在那海棠花上。又緩緩滑落,滲入土中消失不見了。
花連城勢要把這幾年的痛苦全部都哭出來,抱著那盆花,就像是在獄中最後一次見到戈蕭然的時候,也是這樣抱著奄奄一息的戈蕭然。
那時候戈蕭然對她說,“連城,此生我再無別的心願,隻求你能護我師妹周全,我以往答應過師傅,這一輩子,不讓她受傷害的,現在我隻能拜托你,如果你做到,我就回來找你。”
現在她做到了,戈蕭然為什麼還不回來?
不知道哭了多久,花連城的情緒才漸漸緩和下來,抬手抹了一下眼淚,指著大門口,“你們走吧,我誰也不怨了,隻怨是命,走吧,以後都不要來了。”
“嫂子。”杜天冬還想要再說點什麼。
可花連城的聲音卻又大了幾分,“我讓你走啊,你們都走吧,以後這將軍府,都不要來了,算我求你們,讓我陪著蕭然的花過完下半輩子吧。”
杜天冬張嘴,還想要再說點什麼,可邊上的赫連楚已經扣住他的肩膀,緩緩地搖了搖頭。
現在,就讓花連城一個人待著吧。
縱然心中有萬分不舍,杜天冬最後還是走了,臨出門的時候,隔著那道越來越小的門縫,看著花連城坐在桌前,嘴唇不斷地張合,好像在和那盆海棠花說些什麼。
“戈師兄,你種的花真好看,嫂子很喜歡呢。”杜天冬仰起頭,看著將軍府三個字的牌*,輕聲說道。
而後就上了馬車,掉頭奔著皇宮而去。
赫連楚帶著她回了金殿,曹公公日日叫人打理著那些海棠花,現在開得正好,連那古琴都叫人修好了。
“這古琴是你以往最愛的,我為你彈一首,你再舞一曲那劍,怎麼樣?”赫連楚說道。
杜天冬沒有拒絕,從宮女手中接過劍,就開始舞動起來,身上的盔甲在起伏中鏗鏘作響,長發飄飄之間,赫連楚既然看得有點入迷了,手中忘記繼續彈奏。
等到杜天冬走近了,幹脆一把按在這琴上就開始熱烈的吻起來。
不死不休,至死方休。
好一陣,總算是放開杜天冬,指腹摩挲著他的紅唇,“明日,我便上朝公布你的身份,你再作我唯一的皇後,好嗎?”
“唯一?”
“是,這整個後宮,隻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