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招不招?”
又一根鐵釘攢入鳳梧桐的手骨中,她已經是連慘叫的力氣都沒有,滿地血水發烏。囚衣滿是鞭痕。
她卻還生生仰著頭瞧著跟前的赫連楚,“我沒有給她下過毒。皇上為什麼不相信我?”
赫連楚耐心已然耗盡,陡然起身走到鳳梧桐跟前。不顧她手掌還被釘在牆上,攥住衣領上提,厲聲道。“皇後,念在夫妻一場的份上。朕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給婉兒下的到底是什麼毒?”
掌心的鐵釘生生撕開血肉。將那傷口越扯越大。
鳳梧桐疼得全身顫抖,雙腳間鐵鏈清脆作響,卻還是搖頭。“赫連楚,不是我做的。我沒有害過落婉兒。”
“不是你是誰?婉兒撞破你和戈蕭然的奸情,你便下毒害得她日日心絞,朕的好皇後,演得一出好戲。又造的一手好毒,真是讓朕刮目相看!”
蕭然師兄!
她周身又是一震。竟然生生從鐵釘中抽出手來,抓住赫連楚的衣襟。“赫連楚,你對蕭然師兄做什麼了?”
她的緊張,映入赫連楚眼中全然是關心,怒火不由更盛,一把將她推開。
“有這時間關心你的情郎,不如早點交出解藥,牢獄之中刑具眾多,這樣生不如死的活著,有什麼意思?”
是,但凡她鳳梧桐聰明一點,就知道這時候該交代明白逃過一死。
可她未曾做過,又怎麼交代?幹裂的嘴唇沁出血來,“赫連楚,從始至終,我隻愛你一人,也未害過任何人,一直都是你不相信我!”
她被關在這刑牢之中半個月,日日盼著赫連楚能來見她一麵,如今盼來,卻是這樣的結果。
那一晚,她也不知為何會和蕭然師兄躺在一間房中,分明衣衫完好,卻被落婉兒撞見傳出個通奸之名。
她氣憤不過,去找落婉兒理論,不過按住了肩膀,就落個下毒的罪名。
她不是沒有爭辯過,可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在這獄中受盡苦楚,隻為見赫連楚一麵。
她以為他會信她,但她錯了。
“愛朕?鳳梧桐,你與戈蕭然的事情傳得後宮沸沸揚揚,如今為了苟活,才說了這個愛字?”
他眼中盡是不屑,用腳尖挑起鳳梧桐的下巴,嘴角鮮血滴落在精致的鞋上,又滑落,與滿地血汙融合。
真髒!他厭惡的挪開腳,“繼續用刑,直到她說出解藥在哪兒為止。”
見他起身要走,鳳梧桐趕緊上前去抓住他的腳踝,被鐵釘攢穿的手掌仍不斷沁血,染了那月色衣角,紅與白撕咬,叫人觸目驚心。
“赫連楚,蕭然師兄是無辜的,你放了他,求你。”一邊說,嘴中一邊冒出血來。
“放了他?”赫連楚眸色又是一沉,“朕的大將軍與皇後私通,不知有何居心,朕怎敢放了他?若是擔心,那就隨朕去看看,你的心上人,如今為你成了什麼模樣!”
“來人,請皇後娘娘移駕水牢!”
水牢!鳳梧桐喉頭又是一甜,渾血沿著嘴角流下,顧不得去擦,她已經被邊上獄卒架起,朝著水牢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