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上出島的旅客不是特別多,因此輪渡上的空間很寬敞,瞿霆顯得興致頗高,新奇地甲板上來回轉著圈,後來不得不因為溫度太低、風浪太大而中途作罷。
瞿曉雨看著正在和李靜海玩紙牌遊戲的瞿霆,她有些驚訝地發現她的兒子越長越不像他的親生父親,反而漸漸出現了幾分另一位故人的影子。搖晃的船隻讓瞿曉雨也出現了一點眩暈,她暗想這幾乎全無可能,雖然她的情史比較豐富,但她應該還沒有糊塗到連孩子的爸爸是誰都弄不清的地步。
海麵上的風浪逐漸平息,S市的東海港近在眼前,瞿霆和李靜海都站起來透著窗戶往外看著陌生的城市,瞿曉雨看著他們高興的樣子若有所思。
下了船之後有一輛黑色的別克在出港口附近等待著他們,車主是一位姓譚的男人,他帶著墨鏡,身材魁梧,站在車門旁邊揮手同瞿曉雨熱情地打著招呼,看上去熟稔極了。
瞿曉雨稱呼那個男人為老譚,老譚徑直把他們載到了市區一家誇張的豪華酒店,並且拍著胸脯保證他們接下來的行程也安排的一一妥當,今晚還會有一幫老朋友在酒店二樓的餐廳為她接風,費用的話他來掏。
瞿曉雨笑著讓老譚不必跟她客氣,她來到S市,請老譚幫忙牽線,動用他的社會關係,已經是很麻煩他的事情,所有的錢都理應由她來付,而且這一趟的消費也不低,縱使老譚在經濟上寬裕一些,也斷沒有這麼折騰的道理。
老譚也沒有堅持,他爽朗地說今天晚上有很多老朋友都會來,讓她做好不醉不歸的準備,帶著她們簡單地辦理了入住手續之後就驅車離開了。
酒店的套房在七層,瞿曉雨分配了每個人的房間之後就坐到了大廳的沙發上,嫻熟地打開小冰櫃取出三瓶飲料,丟給了瞿霆和李靜海一人一個。
精致飲料罐握在手裏竟然是常溫的,李靜海撕開易拉罐蓋子喝了一口,覺得這飲料奇怪,辣辣的還帶著一點甜,喝了一口還想再喝第二口。
瞿曉雨沒有認真看瓶子上的包裝說明,她遞給李靜海的不是飲料,而是一罐水果酒。
李靜海在啜飲了一會兒之後開始覺得輕盈,腳踩在地毯上如同踩在棉花上一般地不真實,又好像懸在半空中跳舞,意識逐漸抽離,跟著燈光四處亂飛,腦袋暈暈的……
李靜海的外表看上去很平靜,水果酒的濃度不算太高,因此她的臉色沒有發紅,縱使她的腳步有些虛浮,在瞿曉雨看來也是正常的,因為李靜海本來就是那個樣子,嬌弱如弱柳扶風,第一次坐船多多少少也會對她的體力有些消耗。
傍晚五點半,前台給房間打來了電話,瞿霆接過電話,神色古怪地遞給了瞿曉雨,瞿曉雨聽著那邊的聲音,輕快地笑了起來。很快有酒店工作人員敲開了他們的房門,他們乘電梯下樓,服務員引領他們到達二樓燈火通明的餐廳,一直帶著他們走進最裏麵的一個大包間,嘩地一下用力拉開門,瞿曉雨看見了一大桌子熟人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