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結局
殷釋被判處了終身監禁,他和方妍的離婚協議也是在監獄簽署的。方妍根據協議沒有得到任何財產。在經過殷釋的同意下,方妍把公司所有的貨品底價處理給其他商家後,將一部分錢捐給了社會福利院,剩下的一部分在律師的監督下存進了殷和的戶頭,用來殷和以後的生活。
圓圓離開了A城,去了‘天涯海角’。臨走的時候告訴方妍說,近幾年她都不會回來,讓她好好照顧彭禮的墓地,方妍悲愴地點了點頭。“我以後回來的時候會告訴我新交的朋友,那裏葬著我最愛的人!你介意嗎?”進安檢時圓圓突然扭過頭認真地問方妍。
“沒有什麼介意不介意,愛是每個人的權利,圓圓,你要記得隻要心中有愛,你就不會孤獨。”
“謝謝你,方妍,我會永遠記得你和一個叫彭禮的讓我心碎的男人!”說完圓圓轉身走進安檢。飛機起飛後,方妍抬起頭看了看那隻銀色大鳥輕聲地祝福說:“圓圓,我代彭禮謝謝你對他的愛,一路順風!”
彭父也要離開了,臨走的前一晚約了方妍去江邊散布。
“這個冬天太長了。”方妍看著遠出的江景,和江岸上密匝的已經凋零得隻剩柔枝的楊柳淒涼說。
“是啊,太長了,長得我覺得禮兒已經離開我們很久了,長得有時候會讓我忘記時間,甚至我還以為自己依舊年輕,禮兒和他媽媽還和我生活在一起。嗬嗬。”彭父苦澀地笑了笑。
“彭禮和伯母可能在另一個世界過著幸福的日子。伯父你也不要想太多了。”方妍勸道。
“我老了,說不定過不了多久我就會去和他們母子相聚,其實,我向往那一天,隻是還有很多事情放不下。”
方妍看著瞬間蒼老的彭父心疼地說:“這段時間你處理的事情太多了,要不是我身體的問題,我想,我還能幫上你的忙。但是伯父,你也要愛惜自己的身體,畢竟每個人到這個世界上走一遭不容易,隻要我們的生命一天沒有結束,我們都要好好地麵對生活,我想彭禮在天之靈也會同意我這樣說的。”方妍有些累了,隻能斜靠在石欄上輕輕地說。
彭父搖了搖頭:“方妍,別說那些了,生命對每個人都重要,特別是你們年輕人。今後如果你能遇到好的男子,你也考慮一下。生活不止代表生命的繼續,生活裏也需要愛情。不要一味地沉溺於禮兒,他注定和你擦肩而過。”
“伯父,我明白。對彭禮,我隻想對他承諾,我會好好的。”說完方妍揚起頭看著藍黑的天空上布滿的像鑽石一樣的星星,她猜想會不會彭禮正站在其中的一顆上微笑地看著這一幕呢?
“我要走了,可能以後再也不回來了,通訊大廈原本是我承諾給你們的禮物,現在禮兒走了,你隻有代他收下了。”彭父鄭重地說。
“不,伯父,我堅決不能接受這麼貴重的禮物,彭禮的死,你不怪我,我就已經很感激你了,哪還能要你的禮物?並且我也長了一雙手,我相信自己有能力讓自己過得很好。我現在所追求的隻要平淡,至於曾經的報複和理想都已經變得無所謂了。”方妍拒絕地解釋說。
“方妍,你就不要拒絕了,禮兒的死,隻能說明這是宿命,不可能有理由怪你。但通訊大廈你必須要收下,因為這也是禮兒意思,他出事的那個晚上,我們倆父子出去的原因,就是他請求我將大廈的業主轉成你的名字。”
方妍的心裏一痛:彭禮,你為什麼事事都先為我考慮?考慮好了又為什麼不陪我一起走下去?
“所以,”彭父接著說:“你就了了他的心願吧,別讓我以後見他的時候他怨我啊。”
方妍的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嗯。”方妍點了點頭接著說:“伯父,你真打算明天就走嗎?”
彭父停下腳步慈祥地看著方妍說:“是啊,明天,這個傷心的城市我再也不想多呆下去了。如果你以後有時間就來東北看我吧。你在我心裏永遠是我的媳婦。”
方妍噙想要說什麼卻又打住了。
第二天,在機場,當彭父踏進安檢的那一刹,方妍站在人群裏終於鼓起勇氣叫道:“爸,你等等……”
彭父轉過頭,一絲感動從眼底升起。
“爸,你還要回來,回來看你的孫子!”方妍流著眼淚大聲地說。
聽到這話,彭父的臉上頓時由感動轉為驚喜,人流在緩緩前行,彭父壓抑不住心中地激動顫抖著嘴唇回答道:“誒,好啊,我回去交代好公司的事情,馬上回來看我的孫子!”
方微笑地揮著手,晨暉明亮了機場大廳裏每一個人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