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夜晚,襄平國沐王府之中,卻燈火通明。
王妃葉靈歌狼狽的披散著長發,身上隻穿著一件單薄的中衣,肩頭和胸前的衣襟,早已因掙紮而略微散開,露出大片白皙嬌嫩的肌膚。
她被幾個五大三粗的老媽媽壓著,跪在府上最大的主子——沐王步承澤麵前。
旁邊,一個形容粗鄙的男人,同樣跪在大廳之中,他身上的衣物又髒又破,走在街上,隻會讓人以為他是個乞丐。
“王爺,臣妾冤枉啊!臣妾根本不認識這個人,是他不知如何闖入臣妾房中,欲對臣妾不軌,臣妾拚死反抗,絕對沒有做出對不起王爺的事啊!”
葉靈歌表情悲戚,聲聲泣血,隻求王爺能明察秋毫,還自己一個公道。
然而她這副柔弱的模樣,卻並未讓步承澤出現一星半點的動容,反而越發作嘔。
隻因為她的臉上布滿了微黃凸起的膿包瘡疤,隨著表情變化有些甚至滲出了汙濁的液體。
“嘔,你這人說什麼瞎話!要不是你故意勾引,憑你這張臉,哪個男人會想不開對你下手?!”
而那歹徒雖然被侍衛抓住,但他臉上竟沒有一絲惶恐,反而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葉靈歌聽了男人的話,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是啊,她本是京城有名的雙姝美人之一,不想卻在半年前,臉上突然長滿了膿包疤痕,那惡心可怖的樣子,讓她頓時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醜女邪祟。
這樣一副尊容,確實無法使男人產生欲望。
可她所說的話,每一字都是千真萬確!
她手臂肩頭的大片青紫淤青,都是男人粗暴強迫留下來的證據。
葉靈歌眼中淚水不斷落下,她抱著最後一絲希望抬起頭,模模糊糊地向步承澤望去。
然而高坐在台上的男人始終冷著一張臉,絲毫沒有顧念二人短短數日的夫妻之情,那雙冷漠的眼睛裏充斥著對葉靈歌醜陋外表的嫌惡。
“王妃葉氏,私通外男,不安於室,此等低劣品性根本不配王妃之位!本王會如實稟告父皇,準許休棄葉氏。”
步承澤居高臨下,冷漠的眸子像在看一隻低賤的螻蟻。
“既然你這麼饑渴,那本王就將你賜給這個乞丐,永世不得再踏入王府的大門!”
殘忍的判決傳達到耳邊,葉靈歌渾身一顫,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萬萬沒想到,這個從小和她有著婚約的男人,竟然如此狠心!
葉靈歌的父親葉雲生官拜太子太傅,所有皇子的幼學啟蒙都是由他擔任,而步承澤更是她父親在所有皇子中最看重的得意弟子,經常受邀到葉家與父親探討學問。
也因此,葉靈歌和步承澤可以說是青梅竹馬,甚至早早在葉雲生和皇上的意思下有了婚約。
即便後來她容貌被毀,步承澤也從未提出過解除婚約。
誰知就是這個父親的得意弟子,她從小傾慕的人,如今卻為了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就要棄她於乞丐之手!
“嘿嘿嘿,多謝王爺賞賜。”乞丐猥瑣的視線在葉靈歌身上流連。
“雖說這張臉滲人了點,不過光憑這身材也值得了!”
葉靈歌絕望地盯著虛空中的一點,神情麻木,任由眼淚洶湧而下。
不管她再怎麼不願相信現實,王府裏那些拜高踩低的下人們才不會對她有半分憐惜,當即連拖帶拽的把她趕出了王府。
厚重的王府大門在葉靈歌麵前冷冰冰的關上,她癱坐在地,從沒有覺得深夜的王府這麼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