譽王視線瞟過一旁寬敞的馬車,轉身上了另一輛,車裏的人已經和衣躺下了,身上搭著棉被,從背影看,小小的一隻,讓人忍不住想多疼疼他。
小藍子閉著眼睛背對他,那窸窸窣窣的聲音讓她的身子都僵硬了幾分,心裏叫苦,就算都是男子,他也不必都脫了睡吧,想著,身子朝裏麵縮了幾分,卻是被一隻手連同棉被拉住了。
“你把被子都卷走了。”譽王說著,拉著被子動了兩下躺下了。
小藍子明顯的感覺到一個熱源在她身後,雖是沒有任何觸碰,但還是忍不住的慌張。
“你很冷嗎,都發抖了。”譽王問著,幫他把被子蓋好。
馬車裏位置本就不大,兩人躺下也隻是能略微的翻個身罷了,所以之前索性就準備了一床被子。
小藍子手心裏都開始冒汗了,心虛得很。
一直走了二十幾日,在十一月時終於到了家。
一路上有阿酒在,幾人都沒有將就,這才拖拖拉拉的走了這麼久。
村子口,樹下等著一人,白鈺瑤遠遠的就看見了,衝他招手道:“爹爹!”
後麵馬車裏的小藍子聞聲,放在腿上的雙手都捏緊了。
許久未見了啊……
駛到村口,白鈺瑤從馬車上跳下,剛想說什麼,就見她爹從她懷裏把小阿酒接了過去。
“走了幾個月,都長這麼大了。”白術抱著孩子,很是親熱道。
白鈺瑤:……
果然最受寵的不是她了。
行進村裏,這般大的馬車不便再駕著了,季子羨與譽王索性都下來牽著馬走。
小藍子沒有下車,雙手捏著衣衫,竟是不知與她爹爹第一句說什麼,她又該如何稱呼他?
“爹爹,我有件事想與你說。”白鈺瑤走在旁邊道。
“什麼事?”
“此次在京城,我遇見了一個妹妹。”白鈺瑤如是道。
白術有些反應不過來,瞧著她好一會兒才道:“還好,你還有親妹妹在。”
如此看來,她們兩姐妹倒是福大命大。
白鈺瑤嘴唇張合幾下,不知該如何說,到了家門口,湊過來看熱鬧的村民停在了轉角處,看著一個清秀男子從馬車上下來。
不遠處的人道:“這次回來的不是花公子。”
“說起來,這白鈺瑤真的是招男人,這不,出去一趟又帶回了兩個。”
“真要說,季家大郎也是脾性好,換作一般的漢子,早就抄起鞋打那婆娘了。”
……
“一天天沒事兒幹啊,就你們嘴碎,白鈺瑤怎麼樣,季大哥怎麼樣,輪得到你們在這兒說三道四嗎?”
從娘家出來的楊春花忍不住道,說完也不管他們怎麼說,直接往季家去。
她都好久沒見白鈺瑤了,這人,走的時候都沒有跟她說。
季家門口,白鈺瑤拉過小藍子,在白術詫異與不讚同的神色中道:“爹爹,白鈺瑤活了,白蕙亦然。“
譽王與季子羨去後院拴馬去了,如此說,也不怕引得旁人猜想。
兩人眼看著白術的瞳孔震了兩下,而後伸手,顫顫巍巍的扶上了小藍子的肩,“瑤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