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鈺瑤寬闊的袖擺之下,手指捏的死緊,緊咬牙關盯著那臥榻處,腳下卻是沒有動。
“小……”花無澗剛想開口,卻是被白鈺瑤扯了一下胳膊,聲音戛然而止,隻麵色焦急。
這人是想要做什麼,竟是連這樣的手段都使!
“怎麼,不過來看看你兒子?”皇上好整以暇的在床邊坐下,盯著那站在門口的女人道。
“有什麼好看的,你若是想看,便自己看吧。”白鈺瑤輕飄飄的道,說著就要轉身往外走。
花無澗瞬間紅了眼,慌了神,一把扯住她的胳膊,“你……”
“閉嘴!不過是一個孩子,如何抵得過那三十二人的性命?”白鈺瑤喝道。
話雖如此,但是瞪向他的眼已是通紅。
如今,皇上明擺著是要以孩子逼他們就範,若是她真的答應了,又如何甘心?
隻有她裝作不在乎,阿酒才是安全的。
兩人對視一眼,其中意思無需多言。
隻是……
“這便走了?”皇上故意道。
白鈺瑤回頭,整個人像是從冰窟裏剛爬出來一樣,隻一個眼神兒就讓人想要打顫。
“怎麼,一人無趣,想讓我陪你逗他玩兒?”
白鈺瑤說著,大步出了廣盛宮,隻那胸口處疼得厲害。
他在賭,賭她的孺慕之情。
她也在賭,賭他的心。
一晚上,誰也沒睡好。
翌日,小藍子坐在屋裏,忽的聽見外麵嘴碎的小姑娘在道:“廣盛宮裏昨日怎會有嬰兒的啼哭聲?莫不是宮裏的哪位娘娘生了?”
“說什麼呢?若是宮裏的娘娘有喜了,怎會這般平靜?”一宮女反駁道。
“好姐姐,你是知道嗎?快說與我聽聽吧。”那宮女搖著她手臂撒嬌道。
“具體怎麼回事兒我也不知,隻是昨日皇上宮裏召了一位奶娘過去,傍晚又有嬰兒啼哭聲,約莫是宮外的哪位貴人生了吧,這宮裏呀,還真的是沒聽見有喜事的動靜。”
小藍子抱著雙腿坐在床上,安靜的聽著她們說話,好一陣心涼。
原以為他對那名叫阿凝的女子情義深重,但是如今看來,他與世間所有的男兒都一樣,便是失去了一位摯愛,還會出現另一個。
良久,她起身緩了緩腿上的麻勁兒,推開門道:“我要見陛下。”
“陛下,小藍子著人來傳話,想要見您一麵。”大公公在門口低聲道。
這幾日小藍子不在,皇上發病時可是把他們嚇壞了,折騰的夠嗆,若是他能回來也好。
正坐在厚重的地毯上與小孩兒玩兒的男人,聞言,男人玉佩的手忽然一頓,他是來認錯了?
“嗯呀……”
小孩兒伸長了手,用力挪動了一下屁股,終於從他手裏把那精美的玉佩搶了來,這才咧開嘴笑了。
被他一鬧,皇上回過神來,“讓他過來吧。”
“是。”大公公應著,吩咐旁邊的小太監好生伺候著,自己快步朝那關押著小藍子的院子去。
有些事兒,他得好好的叮囑他一番,在皇上麵前由不得他這般自作主張,這不是在老虎頭上拔毛嘛,他不死,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