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好一個不知。”皇上簡直要被氣笑了,他最是防範的事,最終還是發生了。
大公公還來不及反應,便聽他又道:“你是自己說,還是朕讓人去查?”
“還請陛下明鑒,此事確實與奴才無關啊!”大公公磕頭道。
“我自己說。”小藍子低垂著頭,低聲道。
大公公這才停下動作,緊接著便聽到皇上咬牙切齒道:“出去。”
“是是是。”大公公從地上爬起來,三步並作兩步的小跑出去,順帶關緊了門。
這才抬手拍了拍胸口,膽兒都要被嚇破了。
殿內再度恢複寂靜,兩人誰也不作聲,皇上一雙眼銳利的盯著他,似是要看出個洞來,良久,就在小藍子受不住想全盤托出之時,聽他歎口氣道:“如今,便是連你也不信,朕作為一國之主都不能護好了身邊人嗎?”
那三個字像是帶有魔咒一般,在她耳邊轉個不停,小藍子好一會兒都沒回過神,在他心裏,她竟是身邊人?他會護著她?
“你說,那傷是怎麼來的,不管是誰,朕都為你討個公道。”皇上放緩語氣,起身走到她麵前道。
一雙手落在她的手臂上,小藍子抬頭看著他,那雙藍瞳裏不知何時有了溫柔,他順著他攙扶的動作起身,緩緩道:“奴才說過了,這傷不足為重,奴才……無怨。”
皇上看著她的眼,怔了一怔,忽的咬著腮幫子道:“你是瞧上了哪個男人?”
這般問著,他仔細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身姿消瘦,麵容清雋,確實是最受男人喜歡的一類小倌兒。
男人素愛的煙花柳巷之地他也曾去過幾次,自然見過有些男子喜好男風,雖是隻覺平常,卻是未曾想自己想要護著的人卻是他人的床上之物。
“便是瞧上了,這傷還不夠你警醒的嗎?他若是疼你惜你,真心待你,那朕也隻當是不知道,但他是嗎?”忽的提高了聲音,語氣中明顯的痛心疾首直擊她胸口。
小藍子側頭,炯炯有神的眼緊緊的盯著他,裏麵盛滿了他看不懂的情緒,“你怎知,他不是?”
她不知道他的心思,卻是有些懂了自己的心思,該是喜歡的吧?
不然,為何他說想要護著她的時候她會歡喜雀躍,又在他說那人對她不是真心之時會難過?
傾一人之心,守一人白頭,這是她是白鈺瑤之時的夙願,但是,重活一世她發現,雲琅不是她可以平淡一生共白頭之人,至少,她見到他時從未有過如今的這一番感受。
皇上倏地一把扯開他的衣領,指著他脖子上的紅印,怒道:“他便是這樣真心待你的?”
一片嫩白,那紅痕愈發顯得突兀。
夜風吹過皮膚,帶來了絲絲涼意,小藍子掐了掐掌心,吸口氣邊慢條斯理的整好衣領,邊狀似淡然道:“陛下此舉不妥,讓人瞧見該是生誤會了,煩請陛下稍坐片刻,奴才去端膳食。”
她說完便轉身往外走,隻是垂在身側的手微微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