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穿了一雙拖鞋，唐慕心來到了浴室。
鏡子裏，女人的雙眼有些浮腫，眼裏盡是疲憊，麵色蒼白，小嘴上也沒有血色，整個人就像是大病了一場。
唐慕心麻木的打開開關，為什麼睡了一覺她還是會在腦海裏聽到爸爸對她說的那些話，她用手小心地試了試水溫，剛一碰到水流，她就縮了回來。
很冰，還沒有升溫。
她呆呆地看著水從出口傾瀉，呆呆地聽著水傾瀉時發出的聲音。
恍惚間，好像時間過去了很久，唐慕心低頭看著水池裏快要溢出的水，才反應過來，立刻關掉了開關。
突然消失的力讓池子裏的水左右晃蕩，有些星點濺在唐慕心的腳背上，一開始涼涼的，但是水星太小，很快就被腳背上的溫度融合了。
“唉……”
看著滿池的水，唐慕心不禁歎了口氣。
鼓起勇氣伸進水池的最底部，唐慕心動了動手指，咕隆咕隆，水就不知道是按順時針還是逆時針的方向順著旋渦衝走了。
她好像記得初中的時候李斯衍還輔導過她，因為這是在北半球，所以室內的水旋轉的方向是相反的，所以是……
到底是什麼方向，唐慕心真的記不清了，一想到這些她的頭又開始隱隱作痛。
她多麼希望這一池的水也能帶走她的無助還有滿腔的煩惱。
無心打理，唐慕心隨隨便便整理了一下著裝，塗了點口紅，換上風衣後，整個人稍微精神了一點。
來到樓下，李斯衍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哎喲，我的唐祖宗，今天竟然沒有讓我等個一小時，我真的好感動啊！”李斯衍還在對昨天的事情耿耿於懷。
唐慕心白了他一眼，這個李斯衍，一晚上沒見就完全恢複了本性，本來她還想對他好一點，現在這個樣子看來應該是沒有必要了。
她徑直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昨天的報告我還沒看，我打算在車上看一看，你順便給我講講裏麵是什麼內容，這樣我速度可以快一點。”唐慕心邊說邊拿出平板，她將手機上的信息同步到上麵，這樣辦事效率會高一點。
見唐慕心一臉嚴肅，秉公辦事的樣子，李斯衍也不好直接問她昨天的事有沒有好一點。
他清了清嗓子，說道：“那就讓本李公子為你解答疑惑吧！”說著，還扯了扯領帶。
唐思念很早就醒來了，她睜著眼睛躺在床上，看著頭頂的天花板，上麵的牆體似乎就要脫落，她覺得自己躺在那裏都能感覺到天花板上掉落的灰塵，揮了揮手，想要趕走麵前的小顆粒。
她的手緊緊地貼著腿，耳邊依舊是門外那群女人的八卦聲，唐思念一直不懂為什麼她們一定要在自己的門前談天論地，昨天是在八卦自己，今天就已經轉換了對象，又在說著不知道是哪個牢房的女人了，看來自己對她們來說已經失去了新鮮感。
門外的聲音漸漸地變弱了，沒有了可以轉移注意力的對象，唐思念的手緊緊地圈成一個拳頭，她逼迫著自己不要再去想唐慕心說的那些話，她知道一定是唐慕心為了刺激自己才說出來的，可她的大腦卻總是不由自主的就對那些話上心，就像是一朵罌粟，她控製不住不去碰碰這朵別樣的花。
再燙的水也會涼，不適合的人終究會散場。
她和石爵會這樣嗎？
麵對著唐慕心時的不屑和驕傲在這個空蕩狹窄的房間裏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剩下的隻有滿滿的不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