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見麵不歡而散,是在唐思念的意料之中,因此她一點兒也不意外,相反,這反倒給了她更好的施展機會。
唐暮心從咖啡館裏出來之後,便覺得有些氣悶,因此並沒有直接回去,而是坐在車上發呆。
總覺得現在唐思念好像已經完全掌控了自己的父母,也不知道如果讓唐思念再這樣胡鬧下去,將來她爸媽是不是就連一處可以拿來安身養老的地方都沒有。
畢竟她知道跟陳泰這樣的人牽扯上,並不是什麼好事。
同樣心情不怎樣的,還要被逼著在沈家陪伴紀梧桐的沈靳城。
紀梧桐躺在床上,依舊臉色蒼白,看起來狀態不太好。
尤其在她看見沈靳城臉上冰冷的神色時,心中更加難過,忍不住低聲道,“你現在是不是已經很討厭很厭倦我?如果不是我受了傷,現在你應該還跟唐暮心在一起,不用在這裏心不在焉的陪我。”
開始剛得知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次行走時,紀梧桐的確很傷心,況且當時在國外她身邊舉目無親,唯一能依靠的人就隻有沈靳城。
她的父母已經在國外環球旅行,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女兒出了這樣的事,而且紀梧桐也並不想告訴他們。
可是經過了這幾天,紀梧桐算是冷靜了下來,她知道沈靳城對唐暮心一往情深,不是自己受了傷,就可以把他的心挽回回來的。
甚至可以說,沈靳城對自己從來都無心,更別提什麼挽回。
他現在之所以能站在自己麵前,完全隻是因為心中的愧疚感作祟而已。
“你不要多想,現在好好養病才是最重要的。”沈靳城麵無表情的說道。
紀梧桐的眼眶一紅,眼淚差點就要流下來,但她還是忍住了,他有些小心翼翼的伸手過去勾住了沈靳城的一根手指,就在沈靳城打算把手抽回來的時候,卻被紀梧桐一下子大力得握住。
沈靳城猶豫了幾秒鍾,但還是沒有抽回來,隻是冷眼看著她。
“如果我說,我希望你能一直陪我,你願意這麼做嗎?”對於要麵子的紀梧桐來說,她能說出這樣的話已經是豁了出去。
然而她說出口之後,卻不敢期待沈靳城的答案了。
她怕沈靳城說出口的答案實在是太傷人,以至於她完全承受不了。
而沈靳城顯然也沒有讓她失望,隻是淡淡道,“病中多思對你養傷完全沒有任何好處。”
“我沒有多思,這是我一直期望的,你心裏明白的對不對?”紀梧桐看著沈靳城的眼神近乎哀求。
沈靳城沒有說話,隻是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這幾年來,我一直把你當成我最好的搭檔和朋友,往後你任何有需要我的地方,我都不會不管。”
這句話基本上就是把他們兩個人的關係給撇清了。
紀梧桐有些絕望地放了手,低聲道,“我累了,想休息了,你走吧。”
沈靳城也沒有跟她客氣,站起來就走出了門,順手還帶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