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太太看得心中有氣,將拐杖狠狠一敲,雖然沒麵對著唐暮心,但是字裏行間的指向卻是十分明顯,“梧桐說錯什麼了嗎?我看她說的一點都沒有錯!有些女人,那就是不知好歹的,不管你再怎麼對她好都沒用!她就是會想盡方法地害人!”
唐暮心轉過頭,懶得跟這些人爭辯。
“靳城啊。”罵完了唐暮心,沈老太太又開始十分心疼地拉住了沈靳城的手,“你現在這個樣子住在醫院這種破地方怎麼行啊?跟奶奶回家去,奶奶讓何嬸給你做你最愛吃的飯菜,好不好?哎喲,這是怎麼弄的這是……”
正巧碰上醫生來查看病情,一看見滿屋子的人就是一皺眉,“病人現在需要靜養你們難道不清楚嗎?”
別說是沈靳城需要靜養了,這沈家的人這麼大的陣仗,快把一家子的人都給帶過來了,對隔壁病房也是一種困擾。
“讓開。”醫生走到了床前,有些不耐煩地瞥了紀梧桐一眼。她可不管眼前這些人都是什麼身份,隻要是當著她看病的,就都是需要教育的不聽話人員。
紀梧桐還是頭一次被人這樣冷言冷語地對待,雖然心裏氣悶但是卻也隻能站在一邊。
“你,過來給我搭把手。”醫生一隻手拿著複診表格,另一隻手拿來記,指揮唐暮心將人小心翼翼地扶起來,查看傷口。
簡單查看了一下,她點了點頭,“還行,沒有出血了。後續幾天的飲食還是要注意,平時上廁所什麼的,你也要扶著點,傷口剛縫合,還沒拆線的時候不能隨便亂碰。”
“嗯。”唐暮心將醫生的叮囑一一記載了心裏。
“醫生。”紀梧桐突然插嘴進來了,“我們打算把病人帶回家休養,這些事情您告訴我們就可以了,沒必要跟這個女人說。”
這位醫生好歹也是四五十年紀的人了,哪能看不出紀梧桐對沈靳城的那點心思,還有這三個人之間的關係?她幹笑了一聲,“哦,是嗎?請問你是病人的什麼人啊?”
“我……”紀梧桐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什麼來,該怎麼回答?難道說是朋友?同學?同事?哪一樣都跟家屬連不上關係。
“那你呢?”沒等紀梧桐想出回答的措辭,醫生又轉頭問了唐暮心。
唐暮心一愣,隨即反應了過來,低聲回答,“我是他的妻子。”
“你看。”醫生一攤手,“人家老婆都還沒說要出院,你是誰,在這瞎嚷嚷什麼?再說了,回家萬一出了什麼事有在這兒方便嗎?回頭這手要是廢了你來賠?”
這醫生話糙理不糙,說得紀梧桐是根本無法反駁,隻能冷哼一聲站到了沈老太太的身後。
再看沈靳城,眼神之中卻隱隱有些笑意,看著唐暮心的樣子十分溫柔,似乎是在因為她剛才的那一句話而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