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何其幸運,能夠碰到這樣一個男人。
沈靳城拉著她坐下,親自給她倒酒,夾菜,雖然嘴上不說,但是眼神中的寵溺,卻是怎麼也掩藏不過去的。
這家酒店的老板跟沈靳城顯然認識,他正端著一份點心上來,在看見了唐暮心之後,便立刻瞪大了眼睛,也不顧沈靳城的眼色,直接就快人快語地嚷開了,“你就是靳城的心上人吧?長得還真是一模一樣啊!”
“哈?”唐暮心有些不解地看著眼前這個有些爽朗的青年男人。
男人放下手中的盤子,十分熱情地跟唐暮心握了握手,順便坐了下來,“能見到你真是太讓人意外了。我叫程錦,你叫我阿錦就好。說起來啊,要不是因為你,我還真不會認識靳城呢!”
唐暮心有些茫然地看了一眼沈靳城,神情有些不解。
沈靳城將一隻大閘蟹夾起來,毫不客氣地塞進了程錦的嘴巴裏,意有所指道,“有沒有人告訴過你,在別人約會的時候,最好不要當電燈泡?”
盡管他一直都是沒什麼表情的,但是語氣卻出賣了他此時心中那一點點細微的不滿。
程錦立刻哈哈一笑,伸手重重地拍了一下沈靳城的肩膀,“哎呀,你這是說得什麼話呀!我看了你那張畫那麼多年了,今天好不容易見到真人,觀摩觀摩怎麼了?難得呀!”
“畫?”唐暮心更加不解了。
程錦有些曖昧地挑了挑眉毛,“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就這家夥,三年前不知道從哪兒回來的,一臉憔悴跟個病鬼似得。我一開始還以為他是個癮君子呢!就這麼在我的酒店裏啊,呆了足足好幾個月的時間,每天除了看海就是畫畫,剩下的時間便是喝酒,趕也趕不走。”
唐暮心緩緩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她隱約開始感覺到,這當中似乎發生過什麼故事。
程錦見沈靳城別過頭去,已經懶得阻攔了,就更加滔滔不絕起來,“他當時住過的那個房間,我到現在都還留著呢!房間裏滿牆壁都是你的畫,什麼樣的都有!我看他當時那麼珍惜,也就沒扔。這一來二去,我也算是明白了,不過就是個為情所困的年輕人嘛。後來啊,我們就算是認識了……”
為情所困……
唐暮心有些震驚地睜大了眼睛。難不成,在三年前,沈靳城對自己就已經……
盡管隻能看見沈靳城的側臉,唐暮心卻還是從他的側臉中看見了他眼神中那一絲絲的落寞,似乎也是想起了往事。
當年他被美國政府遣返回國,心中有恨,但更多的是不甘,是震驚,是埋藏在心裏無可訴說的濃濃不舍。
剛回國的那三個月,他幾乎日日都在這裏度過。這片海是可以望去美國的方向,那段時間,他失去了所有作為一個律師應該有的理智,反而是天天站在這裏,好像一直等下去,他心裏的那個人就可以回來,給他一個解釋,也給他一次,袒露心跡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