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暮心看得觸目驚心,有些小心翼翼地上前一步,“你,你的手受傷了……我幫你上藥吧。”
沈靳城回頭冷冷瞥了唐暮心一眼,嘴角雖然是挑起的,但是卻明顯是帶著一些嘲諷意味的冷笑。
“我的手受沒受傷,對於現在的你來說還重要麼?”
唐暮心心中一突,莫名有些心虛地低下了頭。
前麵傳來了腳步聲,唐暮心餘光看見沈靳城徑自上了樓,關門的聲音巨大,明顯是摔上的。
很顯然,現在的沈靳城是真的生氣的,比之前她見過的任何一次都要嚴重。
唐暮心有些無措地在屋子裏轉了一圈,發現自己現在根本就沒有任何理由上樓去打擾沈靳城,也不知道到底應該怎麼跟他開口,因此隻能默默地拿起了掃帚,打掃地上的玻璃碎片。
猶豫心不在焉,在撿碎片的時候,唐暮心的手指還不小心被玻璃劃破了。她有些呆呆的看著自己滲血的手指,卻絲毫感覺不到疼痛。
跟心中莫名其妙的心痛比起來,這點痛還算什麼?
一整天,沈靳城都沒有下樓來,書房的燈一直到了晚上十二點都還是亮著。
唐暮心不敢離開,隻能抱著膝蓋在沙發上將就坐了一晚上。
第二天,唐暮心是被樓梯上的腳步聲給吵醒的。
因為淺眠,一點點細微的聲音都可以直接把唐暮心叫醒。她慌忙站了起來,隻見此時沈靳城正快步下樓來。
他的黑眼圈有些重,看起來應該也是沒有睡好。但是他此時卻行色匆匆,拿了外套就要出門。
唐暮心跟了兩步,但是根本跟不上去,沈靳城似乎直接把自己當成了空氣,根本不予理會,越過她就走,甚至連一個眼神都不給。
沈靳城去哪兒了?自然是去了事務所。
不過他同時還聯絡了事發酒店的管理人員,想要叫來那個所謂認出“唐小姐”的侍者,好好問問。然而電話過去之後,卻被告知這個人昨天就辭職了,並且用任何聯係方式都聯係不上他。
啪的一聲掛掉了電話,沈靳城雙手交叉放在膝蓋上,閉著眼睛眉頭緊鎖,似乎是在思考些什麼。
葉暉一進門就看見沈靳城這沉思的表情,有些奇怪,“沈律師,您這是怎麼了?有什麼我要幫忙的地方嗎?”
沈靳城有些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睜開眼睛,眼神依舊犀利,“什麼事?”
葉暉輕咳了一聲,以他跟著沈靳城多年的經驗可以得出,現在沈靳城的心情一定不怎麼好。
但就算是他再怎麼不高興,外麵那個人卻也不能一直晾著。現在整個事務所的人都在下麵偷偷圍觀她呢。
“沈律師,你太太……額,來了。我要叫她上來嗎?”葉暉試探性地問道。
沈靳城的神色在聽見太太這兩個字的時候輕微地變了變,但是卻很快就調整好了,隻不過沒有給葉暉任何肯定或者否定的答案。
葉暉仔細觀察著沈靳城的神色,斷定這兩人應該隻是小夫妻鬧別扭了,所以隻當是沈靳城默認了,轉身就下去將唐暮心請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