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窗被毫不客氣地敲響,唐暮心伸手,將車窗搖了下來,微微抬頭看著車外一臉怒容,瞪著自己的紀梧桐。
“紀律師,好巧。”唐暮心淡淡地打了個招呼,也算是盡到了自己的禮節。
誰料紀梧桐卻根本就不買唐暮心的賬,嘴角勾起,冷冷一笑,毫不客氣地對唐暮心質問出聲,“唐暮心,你也未免太大膽了,就這樣在大街上,對著另外一個男人盯著看個不停,就跟犯花癡似得,你把靳城置於何地?!”
出於禮貌,唐暮心開門下了車,在紀梧桐麵前站定,“紀律師,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用得著我明說嗎?我要是真的明著說出來,難道你就不覺得丟人?!”紀梧桐回頭看了一眼馬路,雖然無法確定唐暮心到底看到是誰,不過回想她剛才那充滿愛戀的眼神,心中就已經猜到了七八分。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大晚上閑著沒事在車裏呆著不走,無非就是為了看某個人。隻不過我現在暫時還無法確定目標罷了。但是我必須得先警告你,婚內出軌,你是要負法律責任的。你們唐家現在的情況大家都明白,你如果要因為這個跟靳城離婚的話,就隻有淨身出戶的份!而如果你犯了重婚罪的話那就會更加精彩了!”
紀梧桐一係列的話,隻聽得唐暮心越來越想笑,“紀律師,恕我直言,我在哪裏要做什麼是我自己的事情,何況你現在也沒有證據證明你猜想的就是對的,不是麼?我婚內出軌,我重婚?你們律師說話一向應該是最講究證據的吧?”
紀梧桐被唐暮心這一番話氣得不輕,瞪著唐暮心的眼睛更突出了一些,“你!……”
“別什麼你啊我的。先不說剛才你猜的是不是真的吧,你現在的身份也並非是沈靳城的代表律師,他沒有委托你來找我談任何關於婚姻法方麵的事,你現在在這說這些,又有什麼意義?”唐暮心此時的嘴皮子也是分外利索。
“唐暮心!你果然比我想象中更厚臉皮!”紀梧桐氣得臉色通紅,胸膛起起伏伏的,情緒十分激動。
唐暮心看了一眼馬路對麵的西餐廳,見現在圍過來的路人也開始變多了,不想被殷陽看見,於是她便打開車門重新坐了回去,在關上車窗之前最後對紀梧桐剛說了一句,“恕我直言,紀律師還是管好您自己的事情就好。”
話音剛落,唐暮心的車子就當著紀梧桐的麵絕塵而去。
這邊唐暮心的車子剛剛開走,另一頭,海月與溫琴瑟就緩步走了過來。
“梧桐啊,你這是怎麼了?怎麼這麼一副氣壞了的樣子,碰到什麼人了?”溫琴瑟在海月的攙扶下,走到了紀梧桐的身邊,看著紀梧桐的眼神有些心疼,“哎喲,可千萬別因為什麼不相幹的人氣壞了自己啊,有什麼事你跟奶奶說啊。”
紀梧桐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到底還是沒有多說什麼,隻是搖了搖頭,“沒什麼,奶奶。”
“你看你這孩子,就是太懂事了。”溫琴瑟說著,還有些不滿,“真是不知道靳城那孩子看上那個唐暮心什麼了。要不然啊,你現在就是我老太太真正的孫媳婦了!真是可惜哦!”
溫琴瑟的話,到底還是讓紀梧桐的心情好了許多,她攙扶著溫琴瑟的胳膊,微微一笑,“奶奶,別說那些不開心的了,咱們接著逛逛?”
“好,你陪奶奶。不管你跟靳城還能不能成,你都是奶奶的親孫女。”
說著,溫琴瑟便跟紀梧桐兩個人在前頭先走著,去步行街商場了。
而落後一步的海月則是一眼看見了前方正在等待紅燈的,唐暮心的車牌號。
“海月啊,你在後麵幹什麼呢?對了,打個電話給你的寶貝兒子,問問靳城他今晚回來吃飯不?我要留梧桐也在家吃飯!”溫琴瑟在前頭還不忘記回來提醒海月一句。
“知道了。”海月有些匆忙地點了點頭,往前走了兩步,正好站在了剛才紀梧桐站著的位置。
她環顧了一下四周,目光卻一下子就定格在了對麵的西餐廳。
隻見那西餐廳的櫥窗旁,正坐著一個年輕的男人,此時正低頭似乎是玩著手機。這男人穿得有些潮流,他的桌子對麵還放著一杯咖啡,似乎是在等什麼人。
殊不知,正是李斯衍在等待去衛生間尚未回來的殷陽。
反而海月並不知道這些,隻是將李斯衍的相貌深深地記在了腦海裏。看樣子,剛才紀梧桐跟唐暮心起爭執就是因為這個男人。
能讓紀梧桐著急了的事情,恐怕也就隻有關於沈靳城的事情了。難道,唐暮心真的對這個年輕男人有什麼意思?
想到這裏,海月的眉頭就深深皺了起來。
快步跟了上去,海月就看見紀梧桐跟溫琴瑟正聊得開心。
然而溫琴瑟到底是年紀大了,走了一會兒就有些累。海月立刻將跟在幾人身後的司機叫來,“把車開過來吧,老太太累了,要回家休息。”
“是,太太。”司機得了命令,立刻就回去開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