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空氣都已經開始升溫,唐暮心看了看自己身上幾乎已經被撕碎的衣服,又想起了剛才看見的,在別人麵前像一隻驕傲的孔雀一樣接受別人讚美的,落落大方的紀梧桐,不知為何心中有些酸澀。
可能是喝了酒的緣故,今天的唐暮心膽子格外的大,她伸手一把推開了眼前的沈靳城,捂好了身上的衣物,匆匆說了一聲“謝謝”之後就想要落荒而逃。
沈靳城的眼眸深沉,在唐暮心還未能踏出第二步的時候就抓住了她的手腕,拉得她轉過頭來。
“去哪兒?”類似於質問的語氣,透著冰冷。
唐暮心咬著牙,一字一句道:“多謝沈律師的關心,不過我還有事情,所以要先走一步了。紀律師不是也應該正在樓下等您嗎?我們兩個人現在在這裏,這樣……很容易引起誤會。”
“什麼誤會?”沈靳城就像是沒聽懂唐暮心的話似得,“所以說,現在是你這個沈太太,在害怕別人誤會我要在這裏跟你行夫妻之實?”
一句話,說得唐暮心瞪大了眼睛。
是,她才是沈太太,雖然隻是名義上的。但是沒有任何人承認她的身份。
甚至於,她還要麵臨被別人侮辱的危險。
而他,跟紀梧桐則是接受著所有人的祝福。
雖然知道自己是沒有資格去要求沈靳城接受自己的,但是沈靳城的這一番話,就像是一個重重的耳光打在了自己的臉上。
或許是酒能壯人膽,今天的唐暮心膽子格外的大,竟然一下子甩開了沈靳城的手,有些歇斯底裏地對他吼道:“什麼沈太太?真正的沈太太應該在下麵!沈律師,我衷心地祝福你跟你喜歡的人可以得到幸福,但是能不能求你以後也別再這樣管我的事情?你就當我不存在,不可以麼?我不想讓任何人誤會我們!”
沈靳城的嘴角微微上挑,但是眼神也就冰冷,很顯然是被唐暮心給氣笑了:“所以呢?”
“所以?”唐暮心愣了一下,被冷風一吹似乎是想起了剛才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但是事到如今卻也隻能硬著頭皮接下去。
“所以我隻想告訴沈律師,以後我們各走各的路,我不會幹涉你,你也不要再管我。”
剛才在湖心亭見到的一幕幕反複在唐暮心的腦海中出現。
盡管不是第一天知道自己跟這個男人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但是卻總還是免不了會在心中有些小確幸。感覺最明顯的時候,就是在前幾天,那個停電的夜晚。
擦藥時候溫柔的觸感,那一聲在電話裏麵的嫂子,似乎總在提醒著自己什麼。
但是當今晚在看見紀梧桐站在沈靳城身邊,接受所有人的祝福的時候,唐暮心才從那一個白日夢裏麵清醒過來。
她,是永遠都不可能變成真正的沈太太的。
就算是現在的頭銜,也不過就是偷來的而已。
見唐暮心不說話,沈靳城也麵無表情,隻是依舊拉著唐暮心不讓她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