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鯉魚咳完指著我,我則是說:“你也是,也沒人和你搶,你何必要一口吞進去,何況你到了水裏,也不過一條巴掌大腦袋的魚,饅頭都比你的頭要大,你吞它不是要命麼?
聽我這麼說黑鯉魚頓時沒什麼反應了,看著我咳不出來。
一群鬼咋咋呼呼的都看我,看我看他們頓時無聲,肯定是我說的對,不然鬼們怎麼都禁聲了。
過後不多久黑鯉魚便跟我要個饅頭吃,我便把手裏的饅頭給了黑鯉魚一個,黑鯉魚到沒有客氣,做到一邊一點一點的掰著饅頭吃。
看黑鯉魚的樣子八成是害怕噎到,所以才是那麼吃的。
歐陽漓一邊吃了饅頭,也覺得該出去了,便散了一群鬼,帶著我朝著嶺南府的外麵去。
往外麵走我便聽幾隻鬼在我身後嚼舌根,其中一隻便說:“看來是真傻了!”
“可不,不光不認識咱們了,連黑鯉魚的習性都不知道了,以往喂食都是一塊塊掰了喂,今天算是大開了眼界了,哪裏是喂食,分明是要把黑鯉魚噎死,難怪黑鯉魚上來指著她。
要不是鬼王在,許是就把她一口吞了。
誰不是知道,鯉魚見食吞下去?”
“可憐王妃了。”
幾隻鬼在我後麵嚼舌根,好像我就聽不見似的,我一回頭打算嚇唬嚇唬它們,它們嚼舌根也就算了,竟這時候才說,分明是故意氣我,要說何不早說,這時候說是何居心?
結果我一回頭,身後竟什麼都沒有了,簡直氣死人了。
見我這樣歐陽漓便說:“隻是和寧兒開玩笑而已,寧兒何必要和它們一般見識,何況剛剛寧兒那麼做,確實過分,要是黑鯉魚一口氣吐不出來那個饅頭,豈不真的要給寧兒噎死了。
它們是怕寧兒下次還把整個饅頭扔下去,才說的這番話,難道寧兒聽不出來?”
歐陽漓打趣一般與我說,我便看了他一眼,之後說:“你也看見我扔了,你怎麼沒和我說?”
歐陽漓便笑了:“我看見時候,寧兒已經把饅頭扔了下去,黑鯉魚一口吞下,說已經來不及了,這才沒說。”
“剛剛你也沒說,我還理直氣壯與黑鯉魚理論,此時想果然是無理占三分,以後豈不是要給黑鯉魚笑話了?”聽我說歐陽漓便低頭笑了笑,而後將我的手拉過去握住,他不說話帶著我朝著外麵走,我便問歐陽漓要帶著我去哪裏,他便說:“自然是去找那隻害了人的女鬼,難不成寧兒已經忘記了,是那隻女鬼害了李闖,此時不去找她,更待何時?”
“我可不就是忘了。”聽歐陽漓與我說我便反駁,歐陽漓輕輕愣了一下,而後想起我已經不記得事情,便說:“確實忘記了。”
出了門我問歐陽漓:“我們是去左邊還是右邊?”
歐陽漓則說:“嶺南府的左邊無人住,我們要找的人在右邊。”
“不是去找鬼?”我問,歐陽漓則說:“鬼也找人也找。”
歐陽漓這麼說我便有些糊塗,不過既然他說要找鬼也要找人,我便跟著他去便是,那隻紅衣女鬼也不知害死幾個人了,我當初要是知道,許是就不會攔著南宮瑾了,又何苦婦人之仁,害了李闖。
好好的生命,就這麼糟蹋了六十年。
想到人來到這個世界,要把過往拋卻一幹二淨,真是什麼都沒有了,也是夠淒涼的了。
“寧兒無需再為李闖的事情耿耿於懷,此事古難全,不是事事皆大歡喜,寧兒隻需記住,問心無愧便好。”
“話雖這樣說,可我到底是害了李闖,你若不說還好,說起來我便不舒服,又怎麼能問心無愧!”
被我說,歐陽漓便轉身看我,見他看我我便茫然起來,難不成他覺得我不該頂撞他?
歐陽漓笑說:“寧兒倘若真的過意不去,不如多念幾次金剛經好了,也好為李闖來世祈福,說不定李闖已經降生到了這個世界上麵,離我和寧兒不會太遠。”
“嗯。”聽歐陽漓這麼說我便在心裏默念起金剛經,歐陽漓牽著我的手便朝著要去的地方走。
離開了那邊的甬路,到了城區邊上,我問歐陽漓:“我們坐車過去?”
“離的也不是很遠,正好這裏上有些要送走的鬼魂,寧兒竟然順便送走,七月十四前到此時剛剛七日,有些死了的魂還沒有去到陰間,陰差此時忙碌自顧不暇,與人方便與己方便,寧兒也隻是舉手之勞而已。”
歐陽漓的嘴,真是越來越會說了,他都已經這樣說了,我那兩位哥哥皆是鬼差,我又與兩隻小狐狸美妞是家人,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觀,幫忙便是。
於是這一路走來,送走了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了,這才知道,今年的鬼實在是多的數不過來。
“往年沒有這麼多新鬼,怎麼今年的鬼多了這麼多,是不是閻王弄錯了,生死薄上沒有這麼多要死的人?”
我問起,歐陽漓便說:“這是玉皇的旨意,要人間的殺孽現世還上,人確實死了不少。”
接下來歐陽漓便把居士在水裏放生活魚龍龜的事情說了一遍,又把那些泥鰍黃鱔,老鷹鳥雀告狀的事情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