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樣,我沒覺得有什麼不好的。”
“母子連心,你在這邊不好受,他再那邊也沒閑著。”聽半麵這麼說我便沒反應了,心裏一陣陣的亂騰。
心知道,自然在那邊肯定是不能安靜了,可是再等等,再等兩個月這日子就過去了,就沒事了。
半麵就好像我肚子裏的蛔蟲似的,我想什麼他就知道什麼,我剛剛想,他就來說:“你要是出了事,他出來了,這天也就要翻過來了。”
我輕輕一頓,朝著半麵看去:“那怎麼辦?”
“孫悟空的神通大,可最後還是落在如來佛的手掌心了。”半麵說著拿了一個竹坯子,放到牙齒下麵,用力一撕,一分為二了。
我吞了一口唾液,低頭繼續紮手上的小人,但半麵說:“你要能活著最好,活不了隻能把他一直困在裏麵了,不然出來了,他的下場也不會比你好。”
我抬頭看著半麵:“我會讓他活著。”
半麵看著我,一隻眼睛深邃無比。
起身我朝著外麵走了出去,起來的時候著急了,把東西都給撞到地上去了,但我沒回頭,慌慌張張就走了,結果出了門便遇上歐陽漓了,他便將我摟了過去,與我說:“你別慌,撞壞了。”
歐陽漓說著將我推開了,我方才知道,有些事情他其實早就知道,隻是他即便是知道也不能改變什麼,所以他寧願不告訴我。
可我就真的不知道麼?
望著歐陽漓深邃如海的雙眼,我說:“我會讓他活著,好好的活著,就算——”
算什麼呢?
歐陽漓將我摟過去,“這事還要從長計議,沒有到那一步,誰都不好說。”
歐陽漓這麼說我也不放心,結果晚上睡夢中便夢見和很多的人打架,那些人穿的金盔鎧甲,手裏握著長矛盾牌,正在圍攻紫兒,紫兒一個人正和他們打架,正打著一支箭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射了出來,一箭射進了紫兒的心髒,忽然我就醒了,睜開眼出了滿身的汗,呼呼的粗喘起來。
此時我朝著床上看了看,歐陽漓竟然沒有在屋子裏麵,床上雖然還有溫度,但是大夏天的,沒溫度反倒是奇怪了。
穿上鞋我去了門口,朝著外麵看半麵正在打棺材,歐陽漓站在門口正看著。
半麵打棺材的時候都不說話,這次也不例外。
倒是歐陽漓,難得這麼的愛說,還會說兩句話。
隻可惜半麵始終沒什麼反應,直到歐陽漓說:“要真的是那樣,紫兒就麻煩你了。”
半麵抬頭看著歐陽漓,歐陽漓說:“我知道你在乎寧兒這個妹妹,我也在乎,隻是——”
歐陽漓忽然不說了,半麵嘭嘭兩錘子,兩根棺材釘落到了木板裏麵。
歐陽漓隨即轉身看向門口,我知道肯定是被發現了,這才推開門出去了,歐陽漓看我出去問我:“不睡覺起來了?”
“你們都在外麵,我怎麼不能起來了?”
說起來我還挺好奇的,為什麼半麵每次來棺材鋪都是我和歐陽漓不知道的時候,他把棺材打好走了我都不知道。
看看半麵我還說:“其實打不打也沒什麼用,我的命說了也不算,倒不如清閑清閑。”
其實我想說人的命殺了要償命,鬼的命殺了要償命,那妖精的命殺了就不用償命了麼?
想必也是要損陰德吧?
半麵仍就嘭嘭的釘釘子,好像沒聽見我說話似的,夏天本來就是個晚上出來乘涼的天,隻不過我沒想到今天晚上外麵這麼熱鬧,葉綰貞大半夜的不睡覺竟然也來了。
棺材鋪的門外來了人,我就跟腦袋裏麵長了個門鈴一樣,門沒響,我的腦袋先響了。
知道門外有人我過去給開了門,結果竟然是葉綰貞來了。
“你怎麼也來了?”看來大半夜不睡覺的人大有人在。
“我怎麼不能來了,我睡不著不行麼?”葉綰貞吃錯藥了似的,從外麵推了我一下便進來了,她進來我就把門關上,跟著她進了院子。
葉綰貞便說:“這還不都是你的錯,好好的你放火幹什麼,現在好了,宇文休死賴在陰陽事務所裏麵不走,你說怎麼辦?”
葉綰貞要是不說我還不知道,感情宇文休在陰陽事務所住下了。
看來宇文休還是有些道行的,起碼能找到地方住。
我看看葉綰貞:“就算這樣,你也不用來這裏,宇文休對你也沒意思。”
我說完去了前麵,葉綰貞在我身後罵我胡說八道,跟著我便進門了,我回頭看著葉綰貞問:“你怎麼進來了?”
“今晚我不回去了,在你這裏住了。”葉綰貞說著脫了脫鞋就去床上了,而我半天沒反應,其實我也是困了,也就不和她一般見識了,想住住吧,估計歐陽漓也不會過來住了,主要是半麵在外麵吵的人不得清靜。
我看葉綰貞睡了,我也去睡了,但我被子蓋上,聽見葉綰貞和我說:“我想我師兄了,想的睡不著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