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雲江蘺練劍時,她也抽空看了幾本藏書,準備等晚上時開小灶給雲江蘺補一補上位者該懂的知識。
祁清和以前說是家裏蹲的富二代,但是炒股投資、錢生錢,她自然也順手成立了一家公司放在那兒盈利,自己做董事長,還算知道一點兒這方麵的道理。
但如今她為人先生,想要教好一個學生光是淺嚐輒止般了解是不行的,得要深入去重新學習一遍。
青裙的仙人握著書卷端坐在了石桌旁,半挽著的白發垂落胸前,唇瓣輕抿,神色專注認真。偶有微風拂過,叫垂下的裙擺也掀起了微微的漣漪。
雲江蘺餘光陡然瞥過,身形便稍稍一頓。
可惜下一秒,一道靈力便毫不留情地打來了,擊在姑娘的手腕上,叫雲江蘺疼得忍不住地顫了顫手,卻死死握著劍柄沒有鬆開。
“加練一百遍。”
女人沒有抬眸,淡淡翻過一頁書卷,冷聲道了句。
出神開小差被抓了個正著。
雲江蘺通紅了耳根,低低應了,不敢反駁,趕緊收斂了心神認認真真地繼續練劍。
經過一個上午的錘煉,她下午的招式終於更像樣了些。
祁清和不喜歡那些花裏胡哨的招式,教給她的都是殺人的劍法。
如此下來,半天也過得很快。
等祁清和終於放下看得差不多的書卷,抬眸瞥向雲江蘺時,姑娘渾身幾乎都濕透了,滿臉的汗珠,哪裏有當日江麵上初見時恬靜溫婉的大家小姐的樣子?
更有勁兒了。
祁清和滿意地打量了幾眼,開口叫住了她,起身去給她傳了些靈力養護筋脈,彎腰去照常給雲江蘺取下了手腕與腳腕上的重力鎖。
“去休息罷。”
她伸手扶住了身形有些搖晃的姑娘。
“多謝先生。”
雲江蘺看了看扶住自己的那隻素白纖細的手,眼簾輕顫了顫,彎唇道了謝。
“不必。”
祁清和見她稍稍緩過來了,也就鬆開了手。
她想了想,還是問了句:“可有什麼想吃的?我正好也出去透透氣,給你帶一份兒。”
雲江蘺眨了眨眸子,抬手擦了擦滿額的汗,抿唇笑了笑:“沒有的,隻要吃些糕點便好了,勞煩先生半天,先生且去休息吧。”
雲家中自有糕點,這倒不需要擔心。
祁清和頷首應了。
她實則是想去城中的藏書閣裏看一看,手中的書卷看得差不多了,得多找些回來。
不然怎麼教學生?
祁清和囑咐過雲江蘺不要離開院子後,又掐訣給院落周圍多加了一道陣法,隨後確認了幾遍才揮袖離去了。
城中的藏書閣位處城中心,此處可以借書買書賣書。一共分為五層,隻要靈石管夠,五層便能隨意通行,說不定運氣好還能淘到一本修煉秘籍。
祁清和交了錢,徑直上了最頂樓。
這裏的藏書果真是下麵的數倍之多,成環狀分布,門類都分得清清楚楚,品階也都是高級以上。
祁清和按照指引來到了一個書櫃前,抬頭細細掃過一排排書籍,尋找自己想要找的書。
這些分類標得清楚,也方便了她尋找,讓她很快便抬手取下了幾本書卷,拿著下了樓去付錢買下了。
祁清和心中惦念著那小姑娘,擔心她會再遭伏擊,所以去得快了些,沒有打量四周。
自然的,她也瞧不見那五樓樓梯處不知何時站了一個黑袍的女人,兜帽下雪白的發絲若隱若現,正死死盯著她的背影看。
青裙的人撐傘離去了,氣質淡漠冷清,一副仙人之姿。
哪裏有半分像她所識那人呢?
可黑袍的女人就靜靜站在那兒看了許久許久,陡然無聲大笑起來,沉鬱冷然的眸中顯出許許多多糾纏不清的情緒來,隱約水光浮現。
似喜似嘲。
到底是喜占了上頭。
女人彎下了背脊,抬手掩麵,勾著唇低低呢喃著:
“阿和。”
阿和,阿和。
我的阿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