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東西?”

“好像是一塊石板。”

科研所中,眾研究員注視著麵前這塊黑乎乎的板狀物體,它是剛從深海中撈出來的。上麵布滿了花紋,由於海水的侵蝕,似乎有些詭異的符號在若隱若現。

“依我看,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東西,要不咱們明天再看吧!”說話的是老鍾,他是研究所的一個副主任,快退休了,急著回家給孫女做飯呢。

“也是,反正都下班了,也不差這一個晚上。”有人附和到。

隨著老鍾的帶頭,大家紛紛離去。但李淵明不想走,他總覺得這個石板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反正我也是獨身一人,先吃個飯,回來再研究。”他這麼想著。下樓在櫃子裏拿了一桶泡麵和一根火腿腸,然後回到二樓,泡上泡麵,草草地吃了一頓飯。

李淵明,男,帝都大學博士生。畢竟是名牌大學,又年輕氣盛,剛到科研所時也有些心高氣傲,不是很把一些前輩放在眼裏。又因為經驗不足,工作上也不是很順利。但人總會成長的,經曆了一年的職場洗禮,他也早已不是當年的那個小白了。但得罪了人,可不是那麼好彌補的,某些人總是有意無意的針對他。這不,李淵明正迫切地證明自己的能力,不惜加班麼。

經過時光的衝刷,石板上的痕跡已經很淡了。李淵明拿著放大鏡,慢慢地尋找著痕跡,再與旁邊的各種資料比對。這是一項極其枯燥的工作,非常考驗毅力。但李淵明一個北大畢業生,最不缺的就是毅力。這一對,就是一晚上。

最後,李淵明終於發現了石板上一個符號的蹤跡。他是在一個篇論文的照片上發現的。那是一塊碎瓷片,上麵也畫著這個符號,作者隻提到了這是不詳的符號,也不知道從哪裏得出的這個結論。論文也沒提來源。李淵明搜了一下作者,竟發現作者在一年前由於抑鬱症自殺了。死前牆壁上還寫著“注視”“舊日”“深淵”等不明詞語。由於近些年來克蘇魯文化的流行,這件事轟動一時,還有人以這件事為由頭,大肆宣揚末日論,然後被抓了起來。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李淵明不是克蘇魯愛好者,也不喜歡上網,不知道這件事。但他看著這個符號,總感覺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時間也不早了,該回宿舍休息了。”李淵明打了個哈欠,草草地收拾了一下,推開房間的門,回頭看了一眼。石板上的符號似乎更清晰了,還有一陣似乎是耳鳴的低語。李淵明不由地打了一個寒顫,急忙閉上燈,快步下樓了。

因為沒有房子,再加上李淵明比較懶,為了上班方便,他就住在宿舍。宿舍裏總共也沒幾個人,全是單間,他們都挨著。李淵明回來時,別人早睡了,就剩下打更的張大爺還在看電視,邊看邊打哈欠。他跟大爺打了個招呼,大爺笑了笑作為回應。

不知怎的,李淵明總覺得大爺的笑有些詭異,但又說不出來什麼。越想李淵明的心裏越發慌。他揉了揉太陽穴。

“睡一覺就好了。”他這麼想著。連洗漱都沒做,直接換上睡衣,閉了燈就躺在床上了。

說來也奇怪,明明工作了一晚上,已經很累很疲憊了,但李淵明絲毫困意都沒有,滿腦子都是那個符號,耳邊還傳來一些似是而非的聲音。李淵明把頭捂在被子裏,沒過一會就喘不上來氣,渾身是汗。他把被子猛地掀開,起來喝了口水,突然發現地上樹的影子好像是,觸須狀的!

他一激靈,渾身直冒冷汗。他也了解了,知道觸須這種東西是克係作品中一個重要的物像。他硬著頭皮往窗外看了一眼。

樹還是樹,地上的影子也還是正常的,但影影綽綽的,讓人心裏發毛。

“可能我太緊張了。”他自嘲地笑了笑,又躺下了。

這次他睡著了,還睡得很沉。他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裏他在一片迷霧中,漫無目的地走啊走。然後發現前麵有一個身影。他慢慢地湊了過去,說到:“你好。”那人猛地回頭,臉上密密麻麻,竟全是帶著吸盤的小觸須,那觸須好像是有生命,還在慢慢揮舞著。

李淵明嚇懵了,一屁股坐在地上。他想跑,但四肢無力,怎麼也起不來。

那人,不,觸須怪怪笑了一聲,用瘋狂的聲音說到:“失去了意誌,就會失去一切。舊日終將到來,這是人類的命運。你們自己開啟了深淵。哈哈哈!”

“毀滅”“深淵”“舊日的王”觸須怪狂亂地叫著,然後開始溶解,變成了一灘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