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策略?”
“你這算是問對人了。”
左右環顧一眼,確定沒人,程程賊賊一笑,“策略多了,比如欲擒故縱啦,欲迎還拒啦,等等。”
“別說的那麼深奧。”她聽不懂。
“好吧。”
程程無奈地攤了攤手,用一種通俗易懂的大白話,循循善誘道:“說白了,就是先給他點甜頭,再抽一巴掌,然後再給,再抽,以此循環,但要把握住技巧和力度,不能太猛,也不能太輕。就像煲湯,火候最重要。”
“就是紅棗加大棒唄。”
葉潤秋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那要達到什麼效果呢?”
“你這個死丫頭終於開竅了!”
攥著她的手,程程一臉興奮地盯著她,“效果的話,就是挑起男人的興趣,勾起他求而不得又非得不可的欲望。”
“......”
雖然知道這些都是經驗之談,但這種處心積慮讓她一時難以接受。
眼看出來有段時間了,葉潤秋生怕他多疑,簡單聊了幾句,就趕了回去。
等她們到時,晚宴已經接近尾聲,父親喝的不省人事,傅雨辰也已然到了極限。
散場時,母親扶著父親去衛生間吐酒,程程送老爺子去了敬老院,唯獨剩下她和酩酊大醉的傅雨辰。
原本想扔下他不管的,但看到他昏昏欲睡的樣子,她又於心不忍。
好在,傅雨辰酒品尚可,喝醉後不發瘋、不喧嘩,就默不作聲地往回走,而葉潤秋則隨侍左右,時不時攙扶他一下,但多數時間還是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
夜色漸深,天空顯得無比深邃。
路過花海時,傅雨辰吐了一回酒,然後就坐在木質棧道上,休息了一會。
不遠處就是玫瑰園,朦朧的月光下,近百畝的玫瑰花迎風招展,平添了幾分浪漫的氣息。
葉潤秋蹲在他身邊陪著他,不時拍拍他的肩膀,遞遞茶水或者紙巾。
喝完酸奶,傅雨辰感覺舒服多了,人也清醒了一些,他抬起頭,望著星空,古井無波的眼眸深處流淌著一片星河。
許久之後,傅雨辰緩過神,饒有深意地盯著她,問:“對星座有研究嗎?”
“沒有。”
葉潤秋搖搖頭,話題到此原本應該終結了,但她突然想到程程口中的“窗口”,於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反問了一句,“你呢?”
傅雨辰想了想,隨手指了指,“水瓶座、白羊座、金牛座、雙子座、摩羯座……”
“哇!厲害了!”葉潤秋即刻投去崇拜的眼神。
哪知人家回了句,“我統統不認識。”
“……”
“但我。”他指了指葉潤秋,“認識織女星。”
他又指了指自己,“以及牛郎星。”
這算什麼?表白嗎?
她臉一紅,多少有點激動,可轉瞬一想,又有點失望。
畢竟他今天喝多了,天知道他是真心還是假意,是一時衝動,還是酒後戲言?
所以,她按捺住內心的波瀾,不鹹不淡地回了句,“你喝多了。”
“我並不認為我喝多了。”他說,順手摘了一根草莖,含進嘴裏。
“那剛剛是誰吐的?”她指了指遠處的垃圾桶,露出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死樣,“那裏可有證據。”
“噓!”
食指置於嘴邊,傅雨辰淡淡一笑,“不要告訴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