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睿豪怔忡了一下,眼疾手快地再次攔住了她:“你要去哪裏?”
“我去哪裏為什麼要告訴你?”顧安薇瞥了他一眼,俏臉上充滿了敵意。
“你身子還沒好,現在不宜出去吹風,跟我回房間好好躺著。”賀睿豪一把抓住了她的皓腕,欲將她扯回去。
顧安薇眉頭緊皺,對他又踹又打,不肯配合:“放開我,你放開我!”
她現在隻想回到自己的地方,那裏才最安全。
等休息好了,她還要想辦法去醫院裏見單川哲。
這裏是他的地盤,她隨時都會有危險。
他跟唐兮雅兩個人,沒一個是好東西。
她的花拳繡腿賀睿豪還不放在眼裏,他沒鬆手,隻神色平靜地打量了她好一會,深邃的眸光幽幽盯著她:“要我放手可以,不過你得先答應我,回房休息。”
他不可能讓她這樣跑出去的,這不是找死嗎?
“我要離開這裏!”顧安薇氣憤地大吼著,與他懟上了。
賀睿豪俊臉更加難看了,冷厲的目光,氤氳著她無法看透的暗湧。
他突然俯下身,一把將她攔腰抱了起來,大步走回別墅,向樓上的房間走去。
“放開我,賀睿豪,你放開!”顧安薇嘶啞著嗓音,大吼大叫,表情抗拒不已。
“老實一點!”賀睿豪不滿地拍打了一下她的後背,沉聲喝斥。
“你別碰我!”顧安薇渾身緊繃了起來,像隻負傷的小獸在大聲咆哮著:“我要回去,我不要留在這裏!”
“等你身體好了之後,我會讓你回去的,但是現在,你必須乖乖留在這裏,把病養好了。”賀睿豪將她放在床上,深邃的目光直視向她,不容置喙地語氣。
“我不需要你惺惺作態裝好心!你們這些人無恥得令我覺得惡心!”顧安薇絲毫不領情,反而更加的厭惡。
他跟唐兮雅都不是什麼好東西,都恨不得弄死她,她才不會再留在這裏,仍由他們魚肉。
無恥?惡心?簡直荒天下之大謬!
他開了一天的會,氣還沒帶歇一會地就巴巴趕回來看她,結果就換來這兩個詞?
“我無恥?”賀睿豪神色不禁有些鐵青,額頭上青筋暴起,諷刺地反問道:“哦,我懂了,在你眼裏就隻有單川哲高尚對不對?那你被單家的人驅趕的時候他在哪裏?還不是我這個無恥的人救了你?”
“單川哲是為了救我,才會在醫院裏昏迷不醒,他若在的話,斷然不會讓任何人欺負我。”顧安薇堅定地說道。
“你就這麼自信,單川哲會保護你?”賀睿豪心中升起了莫名的嫉妒,低沉的嗓音仿佛染上了一層冰渣。
“是!”顧安薇再一次地點頭。
賀睿豪緊緊地攫住她的雙肩,力道大得仿佛要將她的骨頭捏碎,他呼出的熱氣撲在她臉上,無情冷笑著:“你真以為你離開了我,投入他的懷抱,就能順利嫁入單家?你想挑戰門當戶對,做好了跟整個單家為敵的準備了?你以為光是一個愛字,就能無所畏懼?得到你想要的男人?”
單川哲是單家的獨子,單家怎麼可能會允許他有計劃外的不確定性?
他賭顧安薇選擇單川哲,是不可能有結果的。
“那也是我的事,跟你沒有關係,”顧安薇試圖掙開他抓著自己肩膀令她劇痛的手,怒不可遏地吼道。
“我奉勸你還是盡早斷了對單川哲的念想,不要再去醫院裏給單老爺子添堵,老實地待在這裏養傷,等傷好了之後,我自然會放你出去。”賀睿豪見她臉色那麼難看,不想跟她吵架,換了一種口氣,試著安撫她。
他將單薄的被子輕輕拉起來幫她蓋好,轉身準備離開。
顧安薇虛弱地嗓音卻突然響了起來:“賀睿豪,你非要把我留在這裏,到底有什麼目的?”
“……”賀睿豪身子一怔,深邃的眸子裏閃動著異色。
他能有什麼目的?不過是見不得她被單家的人欺負,想要將她納入自己的羽翼下,保護她。
哪怕他現在什麼都不能為她做,也不能再親近她了,但隻要能看到她,知道她現在過得好,他也就滿足了。
“你要把我交給唐兮雅嗎?”顧安薇見他不回答,心中的疑慮更甚,索性直接問道。
賀睿豪驚疑地轉過頭來,深沉的眸子凝視著她:“交給唐兮雅?”
顧安薇冷哼一聲,聲音清冽中透著暗啞:“別裝作一副你毫不知情的樣子,我跟單川哲為什麼會弄成現在這樣,你心裏難道還不清楚嗎?”
賀睿豪眼皮重重地一跳。
難道顧安薇跟單川哲突然出事,還跟唐兮雅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