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目光交彙間一股陌生又熟悉的感覺泛上心頭。
“傅崢嶸總能準確地找到我,不管在什麼事情上。每一次的相遇都讓我來不及喘氣,就像暴雨後的清城,讓人心緒壓迫而又繁冗。”薑亭心裏默默地想著,心緒又一次陷入了深坑。
這種感覺就像自然風光的呈現,不親身經曆過是無法知道的。房間的空氣緩緩地沉下,薑亭在其中站了很久,想像自己是一顆微塵,隨之落幕,毫無聲息地躺在平滑而被覆蓋的木質地板上。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啊?”薑妍的八卦之心永遠不會遲到。
“叮鈴鈴鈴———”
“下次我再找你好好談談。”一直盯著薑亭眼睛的傅崢嶸在拿起電話的同時說道。
“張局啊…嗯對,有什麼事?”
“聽說你們今天去了複興路啊…”電話另一頭淡淡地說道。
“對啊,咱們那兩位千金大小姐闖出這麼大禍,我去替她們收拾收拾爛攤子,免得壞了我們名聲。”
“喂!傅崢嶸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現在是在胡說八道。”薑妍說著便搶走了他手裏的電話。
“好啦好啦,妍妍,他說話就這樣別和他置氣。”張佑聲安慰女兒似地說道。
隨即薑妍用得到父親撐腰的女兒的眼神憋了一眼傅崢嶸。
“所以你們查到了什麼。”與上一刻的溫暖不同,張佑聲的語氣又恢複到平常模樣。
“《察聞錄》和丁益祥,是整個偽鈔案件的關鍵。”窗邊,傅崢嶸有條不紊地說道。
“好了,既然你們三個都在,那回總部見麵談吧。”
成衣店地下,成百人有條不紊的忙碌著,深處房間的兩男兩女麵麵相覷,陷入沉默。
“噔噔噔——”敲門聲打破了這個沉靜的場麵。
“張局,這是您剛吩咐的東西。”明箏把一本厚厚的《察聞錄》放在張佑聲麵前的桌子上便關門離開了。
張佑聲手指規矩敲擊桌子的聲音把三個人的思緒敲回。
“看看吧。”
“《察聞錄》,作家玄無中年時期創作的一部作品,講了鬼怪鶴女明玄的一係列故事,包括她一生的叛逆誣陷收養和歸隱。更重要的是,玄無,女,有高秘資料顯示,是他們的人。”薑亭神情沉重地說道。
“簫木林的人?”薑妍拍桌說道。
“是…真的想不到。”
傅崢嶸聽著兩姐妹的對話,緩緩翻開了這本神秘的《察聞錄》。
打開空白一頁血淋淋的字令他瞳孔驟縮,“這個人也許永遠不回來了,也許明天回來。”
“你那本翻開是這樣的?”傅崢嶸轉頭問著薑妍。
薑妍接過書疑惑地看著對傅崢嶸說,“從來沒有。”
“叫明箏進來。”談話間張佑聲已經撥通了外部連線。
“張局,有什麼事?”
明箏從小被張佑聲收養在這裏工作,即便現在已而立之年,頭發濃密黝黑,肌膚嫩白似雪,濃密的睫毛下是一雙幹淨清透的眼睛,再煩躁的心情看到她都會變好很多。
“這本《察聞錄》是你找的?”即便如此,張佑聲仍是有些生氣。
“這是您那天吩咐下去,這件事就交給小程去辦了。”
“程磊?”
“嗯對。”
說話間傅崢嶸和張佑聲對視一眼後咳嗽了一聲。
“行了你先去忙。”
等到明箏走後,張佑聲走前坐到沙發上,拿出一根長雪茄遞給傅崢嶸,再用指頭夾住雪茄前端,點燃了一根火柴,慢慢旋轉加熱均勻。
張佑聲邊剪煙帽邊問傅崢嶸,“程磊這幾天除了在這裏,都在幹嘛呢?”
“自從複興路35號那件事發生後,他就一直在成衣店,除了昨天去了一趟東亞銀行。”
此時,房間四人的想法難得的出奇一致。
看來我們有必要派人把程磊看更緊一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