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蠱這種東西,一遇情傷便是無回頭路可走。她故意讓你知道是她殺了陶雪晴,讓你體內的毒蠱迅速發作。”墨白將這一切全然推斷出來。
果然,陸初瑤是把一切都算計好了。
何雙長籲一口氣,為什麼陸初瑤一定是針對天一閣的弟子,她與墨白和卓雲淩之間有這怎麼樣的深仇大恨。
翌日,何雙將煮好的湯藥再送進去給卓雲淩時,他咳出一灘血水,趕緊灌他喝下。
卓雲淩看到何雙頸脖間的口哨掉落在衣物外,“原來這在你這裏。”
何雙低頭看了一眼口哨,不以為然的說:“有什麼可稀奇的?”
卓雲淩了驀然一笑,“這可是師叔最珍貴的東西,之前在天一閣便看他隨時掛在身上,一刻都不可丟掉。沒想到,師叔居然會把她送給你,有點意外。往前,我們可別說碰,就連是看也看不得。”
何雙低頭摸了一下口哨,有那麼珍惜嗎?
她搗鼓煲好的藥材,倒掉渣。眼眸望向床上躺著的卓雲淩,臉色毫無血色,明明前段時間他已經大傷痊愈,可眨眼間他們之間竟成了這副樣子。
一想到這,她不由的感歎一聲,充滿了哀愁與難過。
墨白剛從外麵打來的魚,看到何雙的愁眉苦臉,慰心一問,“怎麼了?”
“卓大俠的病情,似乎比昨日更加嚴重。”
“昨日的藥材隻能壓製一天的痛楚,第二天的依舊會這樣,我想施與內力在他體內,這樣他再發作的時候,就不會噬心骨的痛。但他不願,大概是他認命了,不想我浪費內力。”
“其實,我有一點愧疚。”何雙想起那日被陸初瑤抓去之後,問她如何攻破最後一招式,她如實的說了攻破方法,“是我告訴陸初瑤最後一招的方式,如果我當時候做一下手腳,不如實告訴她,可能卓大俠也不會這樣。”
“就算你不告訴她,她還是會來找卓雲淩的麻煩。”墨白輕撫上何雙的臉,寬大和溫厚的雙手托著她的臉,輕然的說道:“雙兒,你沒有做錯,人都是自私為自己逃亡的那一刻,若是你沒有告訴她,死的可能就是你了,為了活命誰都要為自己而爭取最大的機會。”
“那你呢,你會為了自己的性命,犧牲掉一切嗎?”何雙神情複雜的看向墨白,“危及你性命的那一刻,你想到的會是什麼?”
墨白禁默了,他沒有回答,是因為一瞬間,在他腦海裏從來就沒有想到,危及到性命的那一刻,他怕死嗎?怕,但是好像有一瞬間比死還可怕。
那就是失去,徹徹底底的失去。
卓雲淩的病情反複不定,這一日已經沒有前日的蒼白,入目的而是瘦骨嶙峋的模樣,雙目深陷進去,眼袋凸出,嘴巴泛紫。口吐出剛喝進去的湯藥,甚至帶一些血水。
“師叔……”卓雲淩在床上,喚著對墨白的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