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雙打開次臥的房間門,床和被褥都是備齊的,甚至一塵不染,似乎有人經常來打掃。
而且一進門的時候她就發現,這個木屋的裝飾很溫馨,不像似遇難時暫時躲避的房子那般的簡陋,這裏好像有人故意搭配裝飾起來的。並且,她分明看得到墨白對這房子的熟悉程度,就像是這個房子的主人,就連衣服放在哪都清楚,還是直接就拿起來。
難不成,這個木屋是他的。
何雙真是一下子覺得難以適應,明明他隻是容之衍,一下子變成了墨白。
忽然,想到了之前的事情,她還當著他的麵提墨白,他也倒是神色一點都不改的樣子,裝的真像!
這絕活,不當演員可惜了,神情絲毫不改。
隻是,墨白這個人現在對於武林來說是炙手可熱的對象,因為武林江湖上的混亂,所有人都在找著他出現,主持大局。可是,他這般頂替別人的身份是想躲起來嘛,可容之衍的死究竟又為什麼,他為什麼要冒用一個死人的身份,他是要查清什麼事情嗎,這些事一環扣一環的,究竟在隱瞞些什麼。
墨白躺在床上,眼眸悄然的睜開。轉頭看向房門的位置,直接透過窗紗看過去就是次臥,這張臉終究是瞞不住。其實,他猶豫過……
他帶著何雙走的那段路的終點是萬丈深淵不錯,但是他很清楚這座山下麵是一灘溫泉。前些年,他去執行任務的時候,掉落的就是這一座懸崖,他曾以為自己會慘死在這懸崖之下,卻不料掉落的是一池溫泉裏。
倒是這一池的溫泉,好比解毒的黃雄水,泡一泡舒筋活絡,養精蓄銳。
隻是,他與汪令昇說饒何雙一命的時候,他不止是試探汪令昇。本是想著用假死掉下懸崖,汪令昇可以大發的慈悲用他的死還何雙生的可能。隻是,汪令昇這般的不留後患,是那麼的絕情。
他不能將何雙的性命置於不顧,隻好心下一橫帶著何雙縱身於這深淵下。他下落的時候,他也知道這一謊言,終究是藏不住,是要揭示。
隻是現在,也沒有換臉的必要了,既然她已經知道了就留著這張臉吧。最起碼,這張臉能讓何雙的性格收斂些,不再驕縱跋扈。在這萬惡的江湖裏,性子收斂些是有好處的,畢竟這樣不引人注目,無辜冤死的可能性就減少了。
墨白的手臂托在後腦勺處,隻是接下來該怎麼辦,似乎汪令昇已經盯上他們,若是貿然這樣回去,他一定會起疑心。但是不回去,他無法斷定汪令昇下一步要幹什麼。
即使,現在他已經知道他的最終目的是要幹什麼,做了那麼多不過都是一切的鋪墊,他要的不隻是眼前的一切名聲和地位,他過於的貪心了,他貪婪的是師父走前諄諄教誨中的一切皆空的名利。但是他沒有做到,非但沒有做到,反而變本加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