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驚無險,又到六點。
牆上時鍾的秒針一指正,我抓起早就收拾好的包包瞬間轉移。
心裏琢磨著《喜羊羊與灰太狼》的開播時間,腳下的步伐也不自覺加快起來。
人腦播放器的歌還沒有唱到一半,我就在下個路口遇見了張郎。那個唇紅齒白的奶油小生。
他好像剛從醫院回來,臉上透出不健康的病態白,虛弱得給人一種比林妹妹還林妹妹的感覺。
我抱著黃鼠狼給雞拜年的心態關心到:“哈,是張郎啊。那個,你還好吧?怎麼都沒看見筱薔?”
張郎似乎被我突然出現嚇到,退後兩步,扶著牆猛烈地咳了幾聲。
在我以為他要把肺都咳出來的時候,他抬起了頭。
一張娃娃臉漲得通紅,雙眼帶水,楚楚可憐地望著我。
我無言以對,正想說點什麼來安慰他幼小的心靈,眼角的餘光就剛好瞄到一個偷偷摸摸的球狀物體在慢慢靠近張郎背後。
驚恐地張嘴,不可否認我壓根就沒有要阻止的念頭。
來人一招降龍十巴掌就把張郎製服,毫無準備的張郎應聲倒下,在地上痛苦地呻吟?
而在張郎的身後,張勇晃著腦袋上的爆炸頭,笑得多麼瘋狂。
目送張郎一瘸一拐狼狽地逃走,和站在我隔壁依舊在破口大笑的張勇形成強烈對比。
我由衷地認為,張郎今天出門是沒看黃曆,先是食物中毒,現在又差點被女魔頭滅口。
“我說張勇啊,你為啥老是欺負他呢?”
“我也不知道哎,反正每次看見他就有種特想抽他的感覺。”
“哦,他找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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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愉快地小跳著出了公司。
由於是夏天,鴨蛋盡職地還掛在天空繼續發光發熱。
公司門口的馬路邊停放著一輛黑色的法拉利,它名貴的出身讓我想起以前。
我繞路上前,無意用鞋麵踢了踢亮得可以當鏡子的車身,小心眼地希望車子可以違規被交警大叔拖走。
意想不到的是,貼著黑色防護紙的車窗突然降了下來。
坐在駕駛座的鄭妖孽正拿看ET的眼神看著我,一臉高深莫測。
我動作還停在抬腳的瞬間,用看史萊克的眼神回看他。
“你在幹什麼?”
車子裏的冷氣從窗口飄出來,混雜著他嘴邊的笑,經過我的脖子,讓我全身起雞皮疙瘩。
我燦燦地收回腳,尷尬道:“呃,鄭總,我以為裏麵沒人。”
鄭妖孽換了件白色的襯衫,胸前的扣子卻出乎意料的扣得緊緊的,一顆沒落(la),反而有種禁欲的美感。
他收回目光,懶懶地看著前麵,雙手握在方向盤上,纖細而有力。
用玩世不恭地口吻說道:“上車。”
我腦海裏浮出那副合約被我放生的畫麵,幾乎是脫口而出:“不要!”
他的目光重新移到我身上,像是料到我會這樣說。
我忍不住將手背在身後比了個中指。
以前我什麼也沒學會,就隻學會了任性。
但想起他的身份,畢竟是自己的上司,總不能得罪。
又變了個臉點頭哈腰道:“鄭總,這不我媽叫我回家吃飯呢。”
他直接無視我精心編出的理由,笑得那叫一個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引得無數路過的男女員工紛紛回頭。
“我想你沒忘記合約吧。”
我扭頭吹口哨調戲帥哥美女,企圖給自己製造掩耳盜鈴的假象。
他也沒再多問,直接拿出一張白紙在我眼前晃晃。
我受吸引地去看,瞬間嚇得草容失色,“合約?!怎麼會在這裏,我不是扔了嗎?”
看到他臉上加深的笑容,我恨不得吞顆紅棗噎死自己。
結果還是在拚死掙紮中上了他的車。
車子發動,我仍不死心地伸長脖子叫喊道:“Iwillbeback!”
法拉利飛馳著,伴隨我淒慘的叫聲漸漸遠離公司。
當它駛上高速公路時,我出於對自己安全的充分考慮,決定暫時停止自我掙紮,挺直身板平靜地係好安全帶。
“怎麼不玩了?”,鄭妖孽衝我挑挑眉毛。
“我們去哪吃飯?”表麵蛋腚(淡定)地笑得那叫一個甜膩,在心裏則是問候了幾百遍他的令壽堂。
“隨便。”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法國牛扒?”
視線若有若無地掃過我,“會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