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M11:25,東貿人才市場。
龐大的會場擠滿了密密麻麻的人。
在現在這個萬惡的競爭社會中,招聘會場裏的高才生一抓一大把,大學生更是多如牛毛。
很不幸的,我就是這片牛毛大海裏的一根繡花針。
小心翼翼地踩著8厘米纖細的高跟鞋,走一步扭三扭這種“魅力”走法讓我成功變成人群裏的亮點。(P.S.:亮點=千瓦漏電大燈泡)
我保持著比耍雜技還難的高難度動作,一路披荊斬將,終於擠到了信息版麵前。
好不容易站穩了腳,我累得氣喘如牛,一邊碎碎念,一邊在心裏狠紮潘奕這個小人。
早知道穿高跟鞋會這麼累,就算她揚言要沒收我全部漫畫,我也寧死不屈。
心理發泄完畢,紮小人完畢,休息完畢。
我猛地抬起頭,雙眼猶如探照燈在信息版麵上掃來掃去,恨不得盯出一個大窟窿來。
一圈掃描下來,我不禁內牛滿麵,就差立刻趴地上嚎啕大哭。
主啊!求求你結束我這條可憐的小生命吧!
怎麼找份工作就這麼難啊?!難道就沒有能晚點上班、早點下班、帶薪雙休,天天就坐在辦公室裏吹著空調,上著QQ,翹著小腿,哼著小曲,數著秒表,等著下班這種輕鬆簡單點點的工作麼?
正無限美好幻想中,突然從臀部傳來的惡心觸感,讓我從頭發到腳趾頭的細胞都被電擊了一遍。那種感覺就像要把我前天晚上吃的方便麵都吐出來。
我惡狠狠地回過頭去,連老娘豆腐都敢吃,他丫的純屬抽風!
此人有著一米八以上的海拔高度,過耳黑發,柔軟的劉海懶散垂在額前,張揚的眉,下麵鑲著雙會放電的桃花眼,眸點似一汪幽泉,深不可測。秀氣卻挺拔的鼻梁,似笑非笑的薄唇,一身名貴西裝筆直地套在身上,精致的五官閃亮逼人,下到8個月的嬰兒上到8千歲的老妖統統放倒。
我興奮得像打了雞血,小心肝在高速公路上破表駕駛。
猥瑣地抹掉嘴邊源源不絕的口水,經本人專家級的鑒定,這人典型萬年難見的妖孽一隻。屬於一笑傾地球,再笑傾宇宙的那種得道高妖。
這年頭色狼都長這樣,還讓不讓其他男人活啦?
幸好我的意誌還是非常堅定的,堅決不被美色所蒙蔽雙眼。就算眼前這男人長得跟朵花似的,我也要本著為廣大女性同胞安全著想的心理,代表正義回收你!
所以,在接下來的0.01秒內,我就做出了一個讓我足以後悔終身的決定。
說是遲,那時快,我廢話不多說的抬起了我的右手。在光速的時間裏,我的芊芊細手撫(?)過了他玉般順滑的完美左臉,發出一聲清脆的微響...我發誓,真的隻是很輕微的聲音,絕對沒有事後那些所謂在場人描述得那麼驚天動地!他們純屬誣蔑,企圖推我這正義的美少女進火坑中,真是邪惡啊,邪惡。
那個時候,我感覺周圍的空氣都瞬間凝固了,甚至連有人掉了錢我也能聽得一清二楚。關鍵不在於掉了多少,而在於那人掉的是硬幣!
話說我正沉浸在手感好好中不能自拔,直到發覺周圍的人都拿著看瘋子的眼光看我,還動作一致的往後退了幾步,形成一個半徑為三米左右的圓。
而我這個受害人在美男捂著臉蛋一副不敢相信的受虐樣下,華麗麗地被圍觀的眾人硬是扭曲成了犯罪嫌疑人。
美男依舊神情凝重地望著我,好像我抱著他家孩子跳井了似的。
直到一個天使般聖潔的女高音打破了這尷尬氣氛。
我放下快僵硬的右手,扭扭脖子鬆鬆腰,在眾目睽睽之下做完一套標準的廣播體操。帶著感激的目光看向尖叫發聲源。
隻見一穿著比較暴露的豔麗女子死命揪住站在美男後斜方的一個戴著眼睛,看起來斯斯文文的男人,毫無形象的大叫:“就是他!就是這個變態!就是他剛才摸我屁股了!”
我猶如晴天霹靂,公豬下蛋,徹底變成一石頭,身體僵硬,大腦正在裸奔。
對麵的美男看看我,又看看了身後正在爭吵的男女,似乎明白了什麼。放下捂著臉的手,陰惻惻的眼神向我飄來,我清楚地看到了他白皙的臉上紅紅的五個爪印,清楚地看到他抬起腳就要向我走來。
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希望我是個路人甲。
在他向我走來的這幾秒裏,我思考了很多很多,最後..糾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