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春堂被下令關門整頓,直到查封。安曉曉就算再大膽,也不能莽撞違抗聖令,這消息很快就傳到蕭郡城耳朵裏。

夜晚,安曉曉還召集夥計收拾回春堂,藥材幾乎都被毀了,她看著安家莊裏辛辛苦苦種的藥材,全都散亂在地,被毀的一塌糊塗,她忍不住歎氣。

“怎麼回事,我隻是半日不來,就變成如此狼藉?”蕭郡城一進來,就沉聲問道。

安曉曉回頭一看是他,忙迎出去,“這麼晚,你怎麼過來了。現在正在風尖浪口上,你還是少來回春堂吧,免得惹禍上身。”

蕭郡城不理,“我剛回府,就聽得下人來報,說回春堂要被封了。我這不就趕緊過來瞧瞧,看來並非空穴來風,究竟是怎麼回事?”

安曉曉倒是很想脫口而出,全怪哪個花容,最好讓蕭郡城找她算賬。可是就算如此,也無濟於事,回春堂已經是這樣了,時間也無法倒退回去。

“你心裏也已經有答案了,不是麼。還需得一問?”安曉曉低著頭把弄著手裏被毀的藥材,自然是一副不悅的樣子。

蕭郡城看在眼裏,將她一把攬進懷中,“都怪我的魯莽,害你跟著受苦了。我一定不會讓回春堂有事,你放心。”

安曉曉輕歎一聲:“眼下再說誰對誰錯又有什麼用,看來宮裏頭,是鐵了心要絕了我的去路,你是王爺,皇親貴胄,皇上就算再惱,對你也會留幾分情麵,可是我,就不同了。”

蕭郡城聽出了她話裏的意思,更圈緊了她幾分:“我怎麼會放著你不管,若實在不行,我便棄了這個身份,又如何?”

安曉曉抬眸凝他,一時間心裏五味雜陳,說不出話來,他對自己真的用情至深?深到可以放棄一切,都要廝守?

夜再深了一些,安曉曉遣了眾人回去休息,蕭郡城疑惑,“你還不回去?一路上也奔波了那樣久,你不累?”

安曉曉還在收拾賬本,“現在還顧得上累不累麼。”

可就在這時,靜悄悄的院子裏,忽然傳出動靜,安曉曉沒注意,蕭郡城卻耳朵尖的聽到了,他忽然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臉色也沉下去。

安曉曉立刻驚覺的停下手中的動作,跟著蕭郡城警覺起來。蕭郡城躡著步子走到門邊看了一眼外頭,忽然回來將安曉曉打橫抱起往內室走去。

進去後,他將門輕輕關上,轉頭對安曉曉噓聲道:“有人。別出聲。”

“這個時候,會是什麼人來這裏?難道,又是受人之托?”安曉曉亦輕聲問道,生怕驚動了外麵的人。

蕭郡城搖頭,“先看看,接下來他要幹什麼。”

隻要有他在,安曉曉雖然也害怕,但不會覺得自己是孤身一人。他們在內室等了半晌,也沒聽到外頭有什麼動靜。

正當蕭郡城想要出去瞧瞧,隻聽一聲驚叫,劃破黑夜的長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