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女人見我半天不說話,就有些不悅的說:“還租不租了,你要是租,我就帶你去看看別的房子,。”
我搖搖頭道,說了一句“不必了。”便推開了胖女人的身子,一路跌跌撞撞的往路口走去。
一路上,我的一顆心髒都緊緊的揪著。
如果,綁架秦競楚,逼我拍那樣的視頻,都是X用了五六年做的一個周密的計劃,那麼他這個人就太可怕了!
他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我手心粘膩的按下了X的電話號碼,然而接連打了幾通,都是無人接聽。
我感到特別的彷徨無措,尤其是身邊經過的每一個人,我都感覺像是X派來跟蹤我的眼線。
就這樣一路心神不寧的趕去了車站,遠遠的,我看到了那個瘦的像麻稈一樣的女孩。
她穿著一身白裙子,白絲襪,白皮鞋,看起來還和幾年前一樣的單純美好,可是這份美好卻讓我心酸。
她就好像停在了十八歲一樣,一直不願意從過去的回憶中走出來。
我朝她跑了過去,一句話還沒有說,夏錦就伸手緊緊的抱住了我,我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背。
夏錦抱了我足足有一分鍾,才終於鬆開,然後露出一個故作輕鬆的笑容,對我說:“六年了,好久不見。”
“我一直都沒有回來過這裏,但是現在,我決定接受了榮歸故已經離開我的事實,我想要和過去好好的告別,我想以後都為自己活。”
聽著她輕飄飄的聲音,我的喉嚨口都跟著發澀,最後我歎了口氣,也對她微笑著說:“好,我們一起告別。”
我和夏錦坐上了火車。
她清瘦的臉時而躺在我的肩膀上,時而靠在火車的玻璃上,但無論哪種方式,每次她抬起頭的時候,她躺過的地方都有一片水漬。
我被她這種情緒給感染了,所以一路上,我的眼睛都陰鬱著。
列車搖搖晃晃,我困倦的閉上了眼皮。
睡得正香,我忽然夢見了X。
他帶著一張銀色的麵具,然後伸手慢慢的取下,緊接著,一個布滿燒傷痕跡的臉暴露在視野之中。
盡管他的五官模糊,看都看不清了,但我還是一眼認了出來,是……榮歸故!
我唰的一下從夢中驚醒,恰好這時,一縷穿堂風吹了進來,瞬間,我背後的汗毛全部都豎了起來。
夏錦沒有神采的看向我,聲音聽起來一點都不生動:“做噩夢了?”
我僵硬的點了點頭。
明明夢裏沒有什麼可怕的事情,為什麼我會被嚇成這樣?我怎麼能這麼荒唐的把X和榮歸故聯想在一起?
雖然X也姓榮,可是姓榮的又不止榮歸故一個人,不是嗎?
我這樣想著,卻無論如何都無法說服自己。
車子停站了。
下了火車的那一刻,我看著熟悉的家鄉,心髒再一次控製不住的跳動了起來。
夏錦反倒比我自然多了,眼眶也不像來之前那麼渾濁了。
我們一起去了往生公墓。
縣城裏的墓地打理的不善,所以看起來一片的荒蕪,我特地從管理室要了打掃的東西,想要幫榮歸故清理一下,畢竟他生前就是一個極愛幹淨的人。
可是我沒有想到,等我和夏錦到的時候,榮歸故的墓竟然早已被人打掃的幹幹淨淨。
墓碑前有被祭奠過的痕跡。
底下的石台上,擺著三顆看上去剛放了沒多久的大白兔奶糖。
以至於我手裏拿了一路的鮮花,直接啪的一聲掉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