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再和程非凡糾纏下去，冷瑩踩著高跟鞋，轉身離開。
程非凡看著冷瑩的背影，呢喃道：“有沒有用，不試試看怎麼知道？”
……
另一邊。
“程薇薇，我不是讓你別跟著我嗎，你很閑是不是？”
“我沒有跟著你啊，隻是我剛好順路而已！”
程薇薇手背在身後，努著小嘴，腳尖踢著地上的石子，一臉的無辜。
“……”卓一航無奈地看了她半晌，抬腳朝著書房的方向走去。
程薇薇眼珠子滴溜一轉，踩著高跟鞋追了上去，卓一航走進書房，程薇薇也進了去，順手闔上了書房門，轉頭看到卓一航坐在了凳子上，隨手抄過一本書就捧在手裏看。
卓一航的手白淨細膩，五指細長，如果不是骨節分明，恐怕會被人錯認為這是一雙女人的手，琥珀色的眼珠子盯著書的扉頁，認真看書的樣子，好看得仿佛小鮮肉的寫真照片。
程薇薇也隨手抓過一本書，捧在手裏，坐在卓一航的對麵，一本大大的書遮擋住巴掌的小臉，佯裝在看書，眼珠子卻忍不住滴溜溜地偷看對麵的男人。
卓一航知道，程薇薇根本不會認真看書，估計這個小丫頭除了人教教科書就沒有看過幾本書了。
看了一會，卓一航自己也是心猿意馬，抬眸看了一眼對麵的程薇薇。
她手裏的書倒著拿，看到他正在看著他，飛快地收回了視線，正襟危坐，一瞬不眨地盯著眼前的書。
書都拿反了，還看什麼？
驀地，卓一航就覺得時間如水，大學的時候他還和黃連相約去圖書館，那個場景他仍然記憶猶新，黃連看書，卓一航看她，看細碎的午後陽光落在黃連的臉上，他甚至能看清楚，她臉上短短的金色毛絨，根根分明的睫毛。
想不到一眨眼這美好時光就過去了，而黃連已經身為人妻，而他竟然也成為了被偷看的那個人。
隻可惜，這個女人不是他喜歡的女人。
想到這裏，卓一航沒由來地感到煩躁，再看看程薇薇身上的衣服，這身衣服是什麼鬼？真是恬不知恥，穿成這樣是要給誰看？怕外麵那些男人看不到她玲瓏的身材。
煩死了。
“啪”地一聲大響，卓一航扔了書，手撐在咖啡桌上，霍的推開椅子，站了起來，動作幅度很大，折騰出來的動靜也非常之大。
程薇薇被嚇得心都揪了一下，一頭霧水地望著卓一航，“一航，你怎麼了？”
卓一航蹙了蹙眉，用不容辯駁的口吻道，“我送程非凡出去。”
“一航！”程薇薇追出了書房門，擋在卓一航的麵前，道，“你怎麼這麼衝動，大人們還在談事情呢，你一個小孩子家家的出去摻和什麼，要是你媽媽看到你出去打擾他們，肯定會很不開心，你別去打擾他們了。”
想了想，卓一航覺得程薇薇說的也是，還是等他們出來好了。
看卓一航有點百無聊賴的樣子，程薇薇趁機提議，“我們也去院子逛一會吧，現在天氣這麼舒服，還是浪費了這麼好的天氣，反正你也沒什麼事情做，你看好不好？”
卓一航想了想，也是，現在天氣這麼好，不出去走走真的是可惜了。
主要是，在這裏被她打擾著太煩躁了！
猶豫了下，卓一航直接掉頭往外走，沒有給程薇薇回答，也沒有拒絕程薇薇的提議。
“哼，口嫌體直。”程薇薇低聲咕噥了一下，偷笑著跟了上去。
剛開始卓一航在前麵走，程薇薇跟在後麵，後來不知不覺，兩人已經並肩同行了，卓一航長得很高大，和卓斯年有的一拚，程薇薇就是一個典型的小蘿莉，跟在卓一航身邊，矮了一大截，像是一個小妹妹一樣的。
卓誌山和蘇淑婉都有事出門了，卓斯文也在外頭工作，為了方便就幹脆住在外麵的公寓了，所以卓家老宅有點空，逛了一圈，隻碰到幾個仆人。
轉了一圈，程薇薇左看看右看看，像是現了新大6的哥倫比亞，興奮得不得了，“這裏真好，我真喜歡，要是能住在這裏就好了，這裏有家的味道。”
有點意外，卓一航挑了下眉尖，“你不覺得很空蕩嗎？”
太大了，雖然很多奢侈品，可是一點也填不滿這個地方，除了偶爾一家人坐在客廳聚聚麵，其他時候都是各自忙各自的。
人人都羨慕豪門的生活好，其實不過是圍城，他倒是很羨慕那種普通的小康家庭。
幾十個平方的兩房一廳，父母在廚房餐廳喊一聲，房間裏的兒女便應一聲跑出來吃飯，誰最晚吃完飯就要被罰洗碗，一家人其樂融融地圍坐在一塊看電視，為了看動畫片還是新聞頻道或者是八點檔狗血劇而爭奪遙控器。
然而，這些在卓家都是不可能生的，卓誌山雖然已經退出公司，但人閑不下來，每天還出去忙，蘇淑婉陪在卓誌山身邊，冷瑩也有自己的事情做……
“空蕩？”聽到卓一航這麼說，程薇薇不認同，嘿嘿笑道，“我不覺得，我覺得有你的地方，哪裏都是家的味道！”
顯然，這個馬屁毒卓一航很不受用，他的表情冷冷淡淡的，睨了她一眼就不說話了。
程薇薇真是恨不能抽自己一大耳光子，叫你亂說話，叫你亂說話，好不容聊得好好的，被你破壞了吧，笨蛋程薇薇！
走出大門，看到程非凡從花園那邊散步回來了，看看程非凡身側，估計冷瑩已經回去房間了，卓一航衝程薇薇點了點下巴，“喏，你幹爹要走了，你也回去吧，別煩我了。”
程薇薇不太願意走，怎麼幹爹說話這麼快，難道就不能和冷瑩聊到天黑再走碼，這樣她就和卓一航有更多的相處時間了！
真是的！
程薇薇跺了跺腳，站在樓梯下的程非凡衝程薇薇招手。
“薇薇，我們該回酒店了。”
程薇薇像跟幹爹說不想走，可是死皮賴臉留在這裏不是她的風格。
“一航，你……”程薇薇剛想和卓一航說什麼，卓一航已經麵色冷淡地轉身走進了卓家的大門，“一航……”
程薇薇還想追上去，手臂，被程非凡給拉住了，程薇薇氣餒地道，“幹爹？”
“走吧，薇薇，別看他們溫柔溫柔柔的，其實骨子裏硬的很，母子倆如出一轍，非常固執，你還是不要硬碰硬了，乖乖和我回去酒店。”
“好吧。”程薇薇隻好和幹爹走向車子，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地問，“幹爹！”
“嗯？”程非凡側眸，“怎麼？”
“你這輩子，想得到什麼得不到？為什麼偏偏得不到一航的母親呢？你大可以用強硬的手段脅迫一航的母親乖乖就範呀，要是我，我一定會……哼。”
程非凡失笑：“得不到，自然是不甘心的，世界上最好的東西不是得到的，而是得不到的，冷瑩就像是窗前的白月光，每晚都伴隨他入眠，可是卻永遠都得不到，不能攬入懷中，我怕失去了這一抹白月光，但是又怕做了一些事情，反而失去更多。”
“那你還想要得到冷瑩阿姨嗎？”程薇薇好奇地問。
“當然。”程非凡爽朗地承認，“這麼多年沒有見麵，我以為自己能夠忘記她，可是再見她顏，我現自己心底頭還是放不下，看到冷瑩，幹爹仍然會有一腔熱血，所以幹爹決定，再追回阿瑩。”
程薇薇打開車門的手因為程非凡的話而停頓了一下，旋即樂不可支地鼓掌道，“好啊好啊，幹爹都這麼有幹勁，我也要來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我不追到一航，誓不罷休！”
程非凡皺了一下眉，“如果我追到冷瑩，那麼一航就是你哥哥了，你就是一航的妹妹，你們是法律上的兄妹關係，你怎麼能追自己的哥哥？”
哼，幹爹你不是還沒有追到嗎？嘚瑟什麼？幹爹你追了十幾年都沒有追到，我才追了幾個月，總會追得到的！
程薇薇不幹了，鼓著腮幫子，像隻花栗鼠一樣，“我不管，反正我和一航哥哥又沒有血緣關係，沒關係，成為一家人，隻能變得更親密！”
“胡鬧！”程非凡嗬止程薇薇。
程薇薇不僅不害怕，還挺直了腰杆道，“幹爹，你這是恃強淩弱。”
眼珠子滴溜一轉，“不如這樣了，我們來一場比試，看誰能夠追到自己想追的人，最先追到自己想追的人就是贏家，反之就是輸家，輸家就放棄吧，這樣一來，就不存在什麼**了。”
公正公開的比賽，這樣總行了吧？成王敗寇，願賭服輸！
“好。”程非凡打卡車門，自信滿滿地道：“不是幹爹欺負你，你還是趁早醒悟吧，幹爹一定會追到冷瑩。”
“哼，別說太早，八字還沒一撇呢，我肯定會比幹爹你先追到一航！”程薇薇跳上騷紅的法拉利，將油門踩到最高，法拉利瞬間像是一陣風一樣飛了出去。
“這個小孩子……”程非凡失笑，“司機，跟上去。”
“是，老爺。”
……
目送兩輛車一前一後離開了卓家老宅的門口，卓一航的身體動了一下，抬起手拉上了窗簾，在原地站了一會，叫進來一個仆人。
“少爺？”仆人站定，禮貌出聲。
“幫我預定明天去古城的機票。”
“是，少爺，午飯已經準備好了，您要下來用餐嗎。”
“好。”差點忘了，自己的肚子還空空如亞，今天一大早就從酒店過來了，粒米未進，有點餓意。
來到餐廳，冷瑩已經幫著仆人擺好了桌，看到卓一航走過來，照顧卓一航過來吃飯，“媽做了你最喜歡吃的紅燒魚，還有牛排，你最喜歡七分熟的。”
“好。”拉開凳子，給冷瑩添了飯，卓一航拿起筷子，吃了很多菜，果然還是家裏頭的菜比較好吃。
吃過飯後，冷瑩端了一份蛋撻上桌，“這是小連教我做的西點，我笨手笨腳的，不知道做的好不好，你試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