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來了位老先生,笑著問我知不知道誰是甜點圈除了可愛一無是處的家夥,我說不知道,他說:“馬卡龍啊。”】
與常星澤離婚分割走了向平的部分財產,加上要賠付我和支付供應商的錢並非小數目,他走投無路,隻好拍賣許美人套錢出來。
梁秋陽最後點評道:“他這是活該,自作自受。”
說完向平拍賣許美人的事,他還詢問了我關於朱家和阮家的八卦。
他沒想到搶了鄔倩男朋友的那個omega是朱璃,說看不出來我有個那麼厲害的繼兄。
他是不知道,朱璃一直很厲害,絕活就是把人騙得團團轉。
我也是深受其害。
八卦完,梁秋陽又有些憂心:“不過我和夢白提起這件事,她說阮家和夏盛是有競爭關係的,現在朱璃和阮少爺互相標記了,你在宋柏勞這裏會不會難做?”
難做倒是不難做,畢竟一直沒好做過。隻是拖著不離婚,讓人沒有頭緒,不知道宋柏勞到底如何打算。
我牽著宋墨往山下走,也不好提離婚的事,隻能含糊地回了他“還好”兩個字,很快另起話頭。
“你和駱夢白這麼熟啦,都叫她‘夢白’了?”
梁秋陽性格如火,大大咧咧,也不會察覺我是故意引開話題,開心地與我分享起和駱夢白的相處點滴。
“哎呀還好啦,我忙她也忙,我就是和她手機上偶爾聊兩句而已……”短短幾句話裏能擰出蜜來,我都能想象他在電話那頭是如何的笑顏如花。
“不過前幾天她寄給我一瓶香水,是佛手柑和白檀的味道。”
我忍不住“啊”了一聲,如果我沒記錯的話……
“佛手柑是你的信息素氣味吧?那白檀,是駱夢白的?”
交織的信息素氣息,這個禮物實在曖昧又撩人。
梁秋陽不好意思道:“我就和她提了一下自己的信息素氣味,沒想到她做了瓶香水出來。”
“看來她對你也很有意思。”我笑道,“恭喜啊。”
打著電話,聽梁秋陽說自己的那些戀愛煩惱,不知不覺已經可以看到前往宋家大宅的岔路口。我與宋墨下了台階,走上大路,一眼看到崗亭那兒恰好停下輛眼熟的黑色豪車,正是宋柏勞的座駕。
說了明天回來,他竟然提前了。
我斂下笑,對梁秋陽說了聲:“我這裏有點事,先掛了。”
梁秋陽說得興起,一下卡殼:“……好,那下次聊,我等會兒也要上節目了。許美人那個事,你要是想競拍缺錢就跟我說,我借你。”
不愧是七年老友,我沒說,他已經知道我的打算。不過我應該並不需要跟他借錢。
之前我沒有想過要動寧詩給我的錢,畢竟我嫁宋柏勞全為要回孩子,並非因為那兩千萬。可如今許美人遭遇此等危機,我實在不忍心師父一生心血付諸東流,便有了動這筆錢的念頭。
“好。”
掛了電話,我牽著宋墨緩緩順著山路走向崗亭。
“爸爸的車。”宋墨指著那車道。
“是。”經過黑車時,我並不停步,直接從崗亭邊的人行通道穿過去了。
宋墨懵懂地回頭望著身後:“過來了。”
隨著他話音落下,黑亮的車頭越過我,保持著緩慢行進的速度,後座與我並排。
眼角餘光中,車窗降下,坐在車裏的人冷冷命令道:“上車。”
我沒理他,仍然自顧自走著。
“你們去了山上?”
他可能是看到我們下來的方向才會有此一問。
其實我也有些好奇,既然他當初買下山頭建房,為何獨獨留了一間破敗的道觀做鄰居?
那道觀仿佛風吹就能倒,平日裏也不見有什麼香客的樣子,唯一的道士還神神叨叨的。
“寧鬱。”見我不應,宋柏勞沉著聲警告性地叫我的名字。
我不想和他說話,反而抱起宋墨加快了腳步,明擺著做給他看,我也不是毫無脾氣。
我的舉動讓宋柏勞大為惱火,他沉默片刻,忽地提高音量。
“開車!”
車窗重新升上,這次車子提速徹底越過我們,向蜿蜒的山路前行。
宋墨期間始終不發一言,隻是快到家時,有些忍不住,小心翼翼問我:“你們吵架了嗎?”
我張了張嘴,不知道如何與幼小的他說這些。
“墨墨,之前我不是說要帶哥哥來見你嗎?”
宋墨黑眸微亮,眉間舒展,用力點頭道:“嗯,是我和媽媽的秘密。”
“現在哥哥不能來了,對不起啊。”我耐心地與他解釋,“哥哥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因為太遠了,我們都去不了,所以也沒辦法去看他。”
“坐飛機呢?”
我搖了搖頭:“飛機也到不了,在很遠很遠的天上。”我忽然想到一個合適的說辭,“就像小王子,他最終回到了自己的星球,和他心愛的花兒在一起。”
宋墨看著我,打了我個措手不及:“可小王子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