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個畢業季,似乎比去年來的更早了一些,除此之外,每年都沒有什麼不同。對於少言而言,相比去年,唯一的不同的是成功轉變成了“有婦之夫”。從開始的別扭,不習慣到最終的適應,一切顯得都很自然,雖然楚楚的影子在心底揮之不去,雖然自己還在刻意的回避和楚楚意外相遇,但總得來說,日子還是挺滋潤的。
宋軍生來是告別的,自寒假過來後彼此就沒見過,因為馬上要畢業了,所以整個學期基本上都在外麵找工作,他剛在蘇州簽了家公司,月薪4000。
“工作真不好找,”宋軍生說“皮鞋都跑壞了兩雙。”
“你要是找不到工作我們學校的就業率可就成問題了。”少言說。
“現在大學生太多了,剛開始跑的兩家隻給2000塊,連農民工都不如。”宋軍生說。
“哎~~,讀書無用啊!!!”老五感慨道。
胖子扔了根煙過去,“私企還是民企?”
“私企,做注塑模的。還好考了不少證書”宋軍生說,“現在管用的證書比文憑都有用。你們要是能拿到鉗工、數控中級證書找工作應該容易點。”
“學鉗工幹啥,那玩意太累。”老五說。
宋軍生笑了笑,對少言說:“我過幾天就走了,有事就找趙誠,以後就看你的了,爭取早日接班當主席啊。”
少言本無意做學生幹部,為了方便逃課,陰差陽錯的進了學生會,一步步的被師兄推上了部長的位置。現在想來,有個位置也不錯,至少宿舍沒人查,曠課沒人記,睡覺沒人管,就連老三那兩個勤工儉學的崗位,如果自己不在學生會還真沒法操作。
當宋軍生轉生離開的時候,少言有些恍惚,似乎是兩年前宋軍生把自己送進宿舍的場景,時間過的真的很快,再有幾個月自己就大三了,再有兩年,自己也畢業了,將來做什麼?少言一點也沒有譜,連自己能做什麼自己都弄不清。在洗手間衝了把臉,看著鏡子中熟悉而又陌生的自己,少言忽然發現,這日子似乎真的虛度了,兩年時間,真不知道自己都做了些什麼,現在想想,至少有一半的老師自己連姓氏都不知道,反正隻要應付得了考試,就一切OK,但是大學,你難道就是這樣嗎?
學生社區主幹道的兩旁又布滿了小攤,行將離校的師兄師姐又開始了傳統的擺攤生涯,少言在一溜排攤子前呆了很長時間,目的是買些專業科筆記的,這些筆記的主人往往都是成績優秀的女生,工整清晰,內容完整,甚至還有重點整理,這屬於稀缺資源,有備才能無患,這是少言不掛科的經驗。順帶著還買了些工具書,這可比舊書市場便宜多了,一本專業製圖工具的指導用書,標價八十多,現在隻賣十塊錢,有九成九新,估計買來就沒看過。
對麵的女生宿舍,掛滿了各式各樣的床單上書離別心情,畢業床單,是中國高校六七月畢業季裏最常見的現象,也是中國高校的傳統了。
六樓兩點鍾方向掛出的傳單最雷人:姐走了,帶走了望遠鏡,對麵的學弟千萬不要想姐!少言宿舍的正對麵掛的床單上大書三字:“求包養!”胖子心血來潮的也掛了塊傳單出去,上書“多少錢?”貌似一副對聯,一時間成為風景。其它的宿舍紛紛效仿,一時間三號樓和對麵的五號女生樓樓床單對床單,蔚為壯觀。
晚上,和薛丹吃飯的時候很自然的就聊到了畢業的話題,薛丹隨意的說:“每年這時候被當垃圾扔掉的書本不知道有多少,宿舍管理員這時候是最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