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再看看墓碑上的名字,他還算是喘了一口氣,扭過頭,“我想起來了,我記得那時候我問過你,你說我長得像你的一個故友,難道就是”他伸手指了指邵陽的墓碑,喃喃低語:“不是吧,這麼像?我媽媽是不是那時候生了雙胞胎啊,不然這個世界上會有這樣想象的兩個人嗎?”

詩詩癡癡地看著墓碑上那依舊笑容儒雅的邵陽,伸手將手裏的百合花放了上去,“其實邵大哥喜歡百合花,所以我叫你換了百合花,我很久沒有來看過他了。”她一邊說著一邊從口袋裏拿出一塊手帕,輕輕擦了擦照片上的臉,臉上帶著淡笑,“邵大哥,對不起,最近一直沒有時間來看你。我今天帶了個人來見你,你也覺得他和你長得很像吧?他叫方非盡,是我在國外的時候認識的朋友,當初我也覺得,我以為他就是你不過他到底不是你。”

方非盡站在一旁有些不自然地輕咳出聲,打斷詩詩的話,滿肚子的疑惑:“詩詩,那你和他那糖糖?也不對啊,我記得那時候你跟我說過,糖糖不是你和他天呐,你別跟我賣關子了,都告訴我吧,是不是你有用得到我的地方?”他伸手撫著自己的下巴,皺著眉說:“怎麼會那麼像,我真的要回去給我媽打個電話,問問她當年是不是還生過一個兒子。”

詩詩說:“非盡,你幫我一個忙好不好?”

“哎,我就知道肯定是你有用得到我的地方,你說吧,隻要不讓我上刀山下火海的,我都幫你。”他頓了頓又說:“那房租費可以免了吧?”

詩詩不理他的玩笑話,他本來就是這樣一個人,和邵大哥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他喜歡開玩笑。

她伸手輕輕拂過照片上男人的眉宇,柔聲說:“邵大哥的爺爺因為邵大哥的死一直都耿耿於懷,這麼多年了都躺在病床上,他想念孫子發了狂,你能不能幫幫我,和我一起去看看他,然後”

“我明白!”方非盡打了一個響指,笑眯眯地蹲下身子,一手撫著下巴,說:“我明白,你不用說了,我幫!就衝我和他長得這麼像的份上,我也要幫。”

他說:“你別說,還真奇怪,為什麼我看著他的時候,會覺得這麼怎麼形容呢?”他皺眉想了半天,才說:“親切!對,是親切,我真覺得很親切,你說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能換來今生的相遇對吧?那我和他長得這麼像,前世都不知道擦破了多少件麻布衣了,這麼有緣分,我能不幫嗎,他的爺爺就是我的爺爺!”

詩詩被方非盡的話逗得忍不住笑出了聲,“謝謝你,非盡!”

他搖搖手,滿不在乎:“謝什麼,記得不能收我的房租費,還有,帶我去見我幹女兒!”

詩詩笑了一聲,聲音有些苦澀:“不是我不想帶糖糖見你,隻是隻是我現在也見不到她。”

其實她不是沒有去過幼兒園,可是她去了兩天都不見糖糖,最後忍不住去問糖糖的老師,她才知道,原來秦天宇讓糖糖轉學了,她知道秦天宇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不想她見女兒。

方非盡詫異反問:“出了什麼事了?”

詩詩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最後還是說:“我們先下山吧,我慢慢告訴你。”

他揚了揚眉,又是扭頭看了眼墓碑上的照片,點點頭,隨著詩詩一起下了山。

回去的路上,詩詩花了一個多小時,顛三倒四地把所有關於她和秦天宇以及邵陽之間的所有事情都告訴了他,包括為什麼她會在國外五年,方非盡聽了不禁感慨萬千,最後隻送給詩詩一句話,他說:“怪不得,我看你總覺得你一身的滄桑,這個世界上像你這樣的年紀,卻經曆了這麼多的女人,倒是真的少見,而你,經曆了那麼多之後,卻依舊可以生活得這樣,我佩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