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病房。
唐家的人得知了一切之後,都匆匆趕來醫院。許金婉看到病床上的詩詩,是泣不成聲。寸步不離守著詩詩。
病床上的詩詩臉色蒼白如紙,絲毫沒有血色,她已經昏迷了幾天幾夜了,因為子彈是穿透了她的右邊肩膀,所以沒有性命危險,隻是失血過多,又因為受了驚嚇,身體虛弱導致了持續昏迷不醒,動過手術之後,注射了營養液,好好休養,就沒有太大的問題。
可是即使是昏迷不醒,氧氣罩下的她依舊有眼淚不斷湧出。
淚如同小蟹,猙獰地爬過她的每一寸臉頰。
那種悲慟,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能夠深切得感受到。
孫孟死了,蔣茲也被救下了,小腿上的槍傷因為搶救及時,並沒有大礙,她似乎也不再糾纏了,隻是現在很少說話,更多的時候都是獨自沉默不語。蔣家的人也不再追究秦天宇悔婚的事情了。
暗夜所有的問題都解決了,秦天宇也受了傷,被安排在另外的病房內。
詩詩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很漫長,很遙遠。可是卻是那樣清晰。清晰地她記得夢裏的每一個人,每一句話,每一個場景
那是一個剛剛下過雨的夏天,那場雷雨,又短又急,還沒有給連日酷暑的天氣帶來多少涼意便停了,四周滿是熱騰騰的潮氣。
在一條小胡同邊上,街拐角的陰影裏,影影綽綽地,蹲著一個十四五歲的女孩子。
女孩子身材嬌小,穿著一件可愛的清涼吊帶背心,留著可愛得蘑菇頭,假小子一般。兩支烏溜溜地眼睛緊張地盯著那小胡同裏麵的幾個圍成一團的高個子。
胡同裏麵突然傳過一個小男孩的哭聲,接著是此起彼伏囂張地叫囂聲。
女孩子頓時利索地站起身來,雙手叉腰,站在胡同口,指著那群高個子就說:“喂!你們幾個人!光天化日之下,你們居然欺負弱小?!”
“喲,這誰啊?多管閑事,是不是找揍?”有人轉過身來,滿不在乎。
“我告訴你,不要管哥哥們的閑事!否則讓你吃不了兜著走!”還有人凶狠地叫囂著。
女孩子一點都不畏懼,脖子一仰,怒目相對:“你們幾個太過分了!我今天非得教訓教訓你們!”
“我呸!”有個為首的男孩子,個子比其他幾個都要高出很多,一看眼前這個小不點,仔細一看就知道是個女孩子,隻是弄了個蘑菇頭,不禁嗤笑道:“你混哪的啊?報出名號來!”
女孩子哼了一聲,小臉上洋溢著無比興奮又光榮的光芒,“我告訴你們!你們這樣欺負弱小,警察叔叔看到是會把你們抓進去坐牢的!而且,我爸爸就是警察,將來我大哥也是警察,你們這群壞蛋!一個一個,一定不放過你們!”
“哈哈”人群之中頓時一陣哄然大笑。為首的那個高個子突然揚了揚手,對身後的人說:“去,教訓教訓她,看有沒有她說的什麼警察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