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還在“撲通撲通”猛跳,隻覺得額頭有冰涼的液體似乎是順著自己的臉頰流淌下來,可是卻絲毫感覺不到疼痛,耳邊依舊有叫囂聲,以及東西被摔破的聲音,她已經分不清楚東南西北,太過驚恐。

耳邊卻是有沉沉的呼吸聲,一下一下,那樣沉重而緩慢。

她仿佛是聞到了熟悉的氣息,薄荷香又帶著一點點淡淡的煙草味,她知道自己並不討厭

那是

她猛然睜開眼睛,映入眼底的是一張讓任何女人都會為之傾倒的邪魅笑容,她隻剩一臉瞪目結舌的樣子,震驚到無以複加。

居然是裴煜夜!

難以置信,他為什麼會在這裏?而且他的頭

剛才,是他救了自己?

“你沒事吧?”她還在迷惑,裴煜夜那淡淡的聲音便在她的耳邊輕響,絲毫聽不出有因為受傷的異樣。

她搖了搖頭,也忘記了身後的那一片狼藉,也忘記了這個男人曾經對自己做過的事情,自然也忘記了要推開他,眼前隻剩下他腦門上的那一頭鮮紅的血,似乎還有不斷湧出來的跡象。

她覺得自己的心在不斷的顫動

她沒有事,她哪裏會有事情,好像現在有事情的人應該是他吧

“裴煜夜”她想起來趕緊拿出包裏的紙巾,伸手想要替他去擦,聲音難掩恐慌:“你的頭你沒事吧?你、你要不要去醫院”

他劍眉微微一蹙,修長的手指這才輕輕摸了摸自己的後腦,隻沉默了半刻,便輕描淡寫地說:“沒事,不過醫院還是要去的。”話音一落,他突然提高了一點嗓音,“阿森。”

下一秒,丁小夕印象之中的“麵癱男”突然很詭異地出現,裴煜夜隻淡淡地吩咐:“這裏交給你了。”

聲音平淡無波,簡潔,卻是有著一種讓人不容置疑的力度。

“是!”阿森恭敬地頷首,抬起頭來看了一眼裴煜夜的傷勢,似乎是想說什麼,隻是一看到他懷裏的丁小夕,最後還是把話給咽了回去。

他這樣一說,丁小夕才想起梁少謙,連忙扭頭一看,這才發現原本在打架的一群人已經架起了梁少謙,很明顯,他寡不敵眾,丁小夕看著臉上已經掛滿彩的梁少謙,趕緊推開了裴煜夜想要上前,誰知道腰間的手勁突然一緊,他的聲音有些冷意,“做什麼?”

“那是那是我哥他”

“阿森會解決,你放心,他不會有事,現在你應該陪我去醫院!”

小夕回頭望了他一眼,還有鮮紅的血留在了他的發間,那樣子顯得有些搞笑,和以往那衣冠楚楚,風流瀟灑的裴少簡直就是大相徑庭。

可是從他緊蹙的眉心可以知道,他不是沒有事,那樣一個酒瓶就這樣砸下來,怎麼可能沒事?

不管如何,她知道,裴煜夜有這樣的本事,梁少謙一定不會有事,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這樣堅信,所以她告訴自己,看在他剛才那樣救了自己的份上,她選擇陪他去醫院。

醫院。

丁小夕坐在病床邊,看著床上額頭上麵包著紗布,雙眸緊閉的男人,開始不懂。

明明就是他,曾經隻因為自己的一時衝動封殺她,俯視她,甚至強奪她重要的初夜。為什麼現在卻要不惜自己的命來救她?

他說沒事,可是醫生說,他有輕微的腦震蕩,而事實也證明不是沒有事,他一來醫院就暈倒了,醫生說,他失血過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