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大概是真的被驚到了,這會聽到丁小夕這麼一說,才有些恍惚地回神,結果還沒有開口說話,丁小夕又是義正言辭地說:“你哪裏差了?要身材有身材,要臉蛋有臉蛋,你為什麼要這樣作踐自己?這樣的男人根本就不值得,女人應該多愛自己一點,不要為了這種混蛋連自尊都不要了!”
她是越罵越起勁,那唾沫橫飛的樣子,仿佛自己就是那個被甩的人,“我真不明白這個世界上為什麼會有你這樣的男人,不尊重女性,我詛咒你一輩子都找不到老婆!”
一口氣說完,丁小夕竟然覺得無比的酣暢淋漓,以至於一旁的侍者已經顫抖得說不出話來了,她都沒有發現。
直到她把胸中的怒火都發泄完了,壓下胸口另一股酸澀,這才帶著勝利的笑容轉頭準備繼續撫慰剛才那女人受傷的心靈,卻發現她的臉色青黑,眼裏迸發著要殺人的光芒。
丁小夕這才隱隱約約覺得有些不太對勁,這氣場怎麼好像她才是那個壞蛋?怎麼好像是要殺她?
她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也沒有分辨清楚為什麼剛剛楚楚可憐,搖搖欲墜的女人這會在她好心幫助她教訓眼前這個人渣的男人之後,就變成了一幅悍婦樣子,身前的男人卻是突然有了動作。
他的嘴角突然扯了扯,似乎是笑了一聲,卻是讓丁小夕無端端打了個冷戰,總覺得氣溫驟然下降。而那雙桃花眼微微眯起,犀利的眼神直直地掃向丁小夕,卻是遲遲沒有開口,隻是無比優雅地伸手抖了抖自己襯衣上的柳橙汁,眼神卻是一直都停留在丁小夕的身上。
這場麵怎麼這麼詭異?
男人的那種眼神在自己的身上蹭來蹭去,蹭得她幾乎是連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四周圍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
後知後覺的她終於冷靜下來,這才猛然發覺自己剛才做了什麼,好像是電腦死機了十分鍾又重新運作一般,又仿佛是硬生生吃了一記悶棍。
她好像是因為自己觸景生情而多管閑事了
要道歉麼?可是跟這種男人道歉?那簡直就是侮辱了她的嘴巴!
心裏才這麼一想,那頭的男人終於掀動著性感的薄唇,開口說話,是一種富有磁性的男性低沉嗓音,卻是囂張狂妄到了極點:“小東西,膽子倒是不小!”
這口氣!
前一秒還有些愧疚的丁小夕頓時不爽了。
忍不住在心裏嗤之以鼻:難不成你還是黑社會老大了?不就是潑了你一身麼?膽子小的話還會潑麼?
她向來是想什麼就做什麼的人,於是反唇相譏:“像你這種人,潑你又怎麼樣?我還想當著你這張讓你作嘔的臉潑呢!大不了我賠償你的衣服!拽什麼拽!”
男人怒極反倒是笑了,劍眉一挑,看著她,“哦?你確定?”
此話一出,丁小夕還沒有回話,一旁長久不出聲的女人這會終於是回魂了,這才上前一步,迫不及待就拿出紙巾一邊給男人擦襯衫,一邊戰戰兢兢地說:“裴少,你沒事吧?要換衣服麼?對不起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