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身朝外走,走得太猛太急,打開房門的時候正好撞在了門角上麵,她看到他的脊背僵硬了一下,隨即他重重地摔下去,大約摔的狠了,過了好一會兒才掙紮著爬起來。可是沒有出聲,也沒有回頭,隻是搖搖晃晃,扶著牆走掉了。

那一刻,是真的有了一種錐心之痛。

最後,真真伏在沙發上,失聲痛苦,哭了又哭,沙發的套子都被她的眼淚哭濕了,溫熱的淚水一出眼眶仿佛就會變得冷冰,滲透在沙發套子上麵,貼在臉上,有一種鑽心的冷意。

她仍一動不動伏在那裏抽泣著,季薄元雖然走了,事情卻沒有變,她是沒有辦法了,因為控製不住,長久以來的壓抑到了這一刻終於是得到了爆發,可是爆發過後卻是永無止境的疼痛。

她這樣做,對麼?

可是她知道,至少這樣可以斬斷彼此之間所有的一切,他們的開始就是錯誤,而如今她更是沒有勇氣再去接受一次,已經這樣了,她已經不想再擁有了,如果擁有是這樣痛苦的一件事情,倒不如什麼都不要

愛上他,對於她而言猶如煉獄。以前的她義無反顧想要嚐試,最後卻滿身傷痕,那麼如今,她不想要再繼續了,懦弱也罷,自私也好,她隻是不想要再繼續這樣下去了。

她想,就這樣吧就這樣吧放過她,也放過他

那天的不歡而散,之後一連三天,一直都沒有再見過季薄元。每天吃飯的時間,女傭都會上來叫她,等到她下樓的時候就沒有見到他,偌大的餐廳隻有喬治叔叔,偶爾有時候喬治叔叔也會不在。當然喬治叔叔已經知道了她和季薄元那天吵架的事情,隻不過他是一個非常懂得尊重別人的人,所以一直都沒有提起過半句。這個倒是讓她覺得鬆了一口氣。

隻是這樣的情況並沒有維持到第四天。這天下午,吃過午飯,她原本打算在花園裏麵走一圈再回房間看書,最近百般無聊,她隻能用這樣的方式來打發時間,卻不想在花園的小道上麵,看到了喬治叔叔。

“真真,來,過來,陪我坐坐。”喬治一見到她就衝她打招呼。

她不好意思不過去,連忙揚起笑臉,“喬治叔叔,你今天怎麼有時間來這裏,賞花?”

喬治指著花園裏麵大片的玫瑰,笑容可掬:“這些都是我種的,怎麼樣?你喜歡嗎?”

“喜歡,真的很漂亮。”她由衷地說。

喬治轉過臉來看了她一眼,“可惜薄元那個臭小子前段時間跟我提議說要把這片玫瑰給換成薰衣草!”

突然提到了某個男人,她呼吸一頓,好像是這三個字帶著一種致命的魔力,不禁有些心虛地“哦”了一聲,卻沒有了下文。

見她不說話,喬治又問:“真真,你好像不太開心,有什麼事情不介意跟我說的話,我很樂意幫你分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