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了咬唇,呼吸中帶著極為隱秘的壓抑和急促,她輕輕開口,一出聲才驚覺自己的嗓音已經嘶啞,“送我回家。”

一路上她沒有再開口,蕭臻南也不說話,隻是時不時偷偷觀察著她的臉色,她似乎是很平靜的樣子,可是他就是覺得有些不妥當,又說不上來是哪裏。

蕭臻南想,或許是因為自己認識的秦真真一直都是嘰嘰喳喳,要麼就是和自己抬杠的,如果是被堵得說不出話來的時候,她的臉上也會有豐富的表情。而今天她整個人像是泄了氣的皮球,毫無生氣。

車子開到秦家的大門口,雷雨小了很多,不過天空依舊沒有放晴。秦真真下車的時候好像是很清醒,因為她還不忘記跟蕭臻南說了一句:“我家到了,謝謝你。”

蕭臻南看著她走進了大門,這才調轉車頭直接原路返回。

她很安靜地走進了別墅,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下雨的關係,大廳裏麵黑漆漆的也沒有人開燈,她不想逗留,也不想被任何人看到她此刻如此狼狽的樣子。所以直接就朝著樓梯口走去,因為太暗,她又走得急,好幾次幾乎摔倒,這麼一條她從小走到大的樓梯,她竟然花了好長的時間才走完,直到進了自己的臥室,她才順著門板滑坐在了地上。

她的世界昏天暗地

滿世界的悲傷和痛楚,讓她的心漲的疼痛難忍

蕭臻南趕到季薄元住所的時候,醫生已經在為他處理傷口,剛剛愈合的傷口再一次開裂,加上浸水的關係,又有了些感染,醫生建議馬上掛抗生素,等一切都弄完之後,蕭臻南才開口問他:“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你怎麼會弄成這樣?”

停了停,他好像是突然發現了什麼,整個人猛然湊近他,季薄元打著點滴來不及回避,蕭臻南已經看的一清二楚,陡然睜大了眼睛,聲音更是怪異,“天,薄元,你是挨了打?你的臉上這五指印真是”

季薄元靜靜地睨了他一眼,神色漠然。他微微喘了一口氣,胸腔上方似乎仍有著無形的壓力,微微側了側額頭,這才沉沉地說:“那天秦冽來找我就已經知道了在越南的事情今天的報紙,你沒看嗎?她都知道了”

“報紙?什麼報紙?你知道我從來都不糊關注這些。”他眼神微微一閃,餘光就掃到了客廳的沙發上躺著的一張皺巴巴的報紙。

蕭臻南皺了皺眉,二話不說拿起來粗粗一看,頓時驚叫,“哦,我的天!這是誰幹的好事?現在是把責任都推到你的身上嗎?這件事情和你有什麼關係?你為什麼不解釋?其實這也不能全怪你不是?這都是ck的意思,你知道的時候他已經死了更何況你還要回了遺體,還欠了ck一次。”

季薄元清亮的眼神一點一點暗淡下去,聲音無限的苦澀,“你說得對,不能全怪我,可是我卻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我對不起她!恨我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