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薄元已經將襯衣穿好,燈光下他的臉色似乎是因為剛才連續的動作而有些發白,嘴也沒有什麼血色,整個人看起來顯得有點憔悴,他突然伸手輕輕揉了揉她的發頂,難得不帶任何瑕疵地衝她笑笑,“別怕,你是還有你在麼?他吃不了我的!”

或許是他的笑讓她有瞬間的怔仲,等到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走出了房間。她心中焦急,卻也別無他法,隻能提心吊膽地跟著出去。

客廳裏麵沒有預想之中的一片狼藉,隻是原本應該守在客廳裏的保鏢已經不見人影,水晶燈隻開了一盞,燈光下的沙發上坐著一個男人。隻看得到他的背影,可是一眼就可以認出來那個人是誰。

秦真真隻覺得大腦“嗡”的一下,神色微微一暗。原本緊繃的情緒到了這一刻猛然崩裂,她艱難地吞了吞口水,隻覺得眼前一片昏天暗地的。

真的是秦冽。他能找到這裏隻能說明,他跟蹤了她!

原來他一直都不相信自己,或者說,接了電話匆匆離開也不過隻是一個計謀,為的就是跟蹤自己找到這裏。她覺得胸口悶悶的,有一種無法理清的煩悶感。

“阿冽,你為什麼會在這裏?”明知故問!可是她還是不由自主的問出口

秦冽背對著他們坐在沙發上,雙腿很愜意地交疊,聽到秦真真的聲音,這才微微轉過身,不遠處的兩人就在自己的麵前,或許是隔著有點距離,所以秦真真沒有發現秦冽的視線在接觸到兩人的時候眼底劃過的一絲嗜血光芒。

“那你為什麼會在這裏?”他的表情晦暗不明,薄唇邊卻是噙著一抹譏諷的笑意,“還有季sir為什麼會在這裏?季sir不是一向痛恨黑社會嗎?怎麼現在是狼狽了連原則都不要了麼?”

秦真真深深吸了一口氣,轉過頭看了一眼季薄元,後者一派淡然的樣子,絲毫沒有被敵人發現自己處於危難的時候那種驚慌失措的樣子。

她張嘴剛想說話,卻不想身邊的季薄元突然輕笑了一聲,快她一步道:“峰少怎麼會那麼了解季某人?原則?你知道我的原則是什麼嗎?”

“雖然我一直在美國對於國內的事情不是太了解,不過季sir你的大名可謂是如雷貫耳了,季sir可是我們這些人的克星,如今卻在我們秦家的地盤,說出去是不是也太讓人跌破眼鏡了?”秦冽的視線若有似無地掃過秦真真和季薄元,兩人站的如此近,他隻覺得有針紮在了自己的眼睛上和心上。身側的雙手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拳頭,臉上卻依舊是淡淡的笑,隻是那笑裏麵分明是透著輕視和嘲諷,“還是季sir你有什麼難言之隱?我姐姐她比較單純,相信也幫補了你什麼,有什麼困難倒不如跟我說說。沒準能夠幫上季sir,警民合作一直是我最大的心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