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季薄元微微吸了一口氣,這才緩緩地說:“你一直猛拍我的手,不知道會牽動我的傷口嗎?我還沒死,有感覺還能不被你打醒?”頓了頓,又氣若遊絲地給她冠上一個罪名,“秦真真,我是病人,你怎麼那麼暴力?”
她愣了一下,馬上反駁:“什麼暴力啊?你這個人真沒良心,我半夜不睡覺給你打點滴,你還說我暴力!”頓了頓,突然又想到了什麼,“季薄元,要說暴力哪裏有你暴力,當初在越南你是怎麼對我的啊!”完了還“切”了一聲,表示很不屑。
季薄元似乎是還想說話,可是卻不小心牽動了傷口,疼得他滿頭大汗的,秦真真一見到他這麼痛苦的樣子,頓時心軟了,哪裏還顧得上和他逞口舌之快,放下手中的針頭就俯身問他:“你沒事吧?”
他瞥了她一眼,沉默不語,似乎是非常痛苦的樣子。
她心中很不是滋味,不由在床邊坐了下來。這麼一次受傷,雖然是撿回了一條命,但是他瘦了很多,連眉骨都露出來了。她的手無意識地停留在他的眉端,直到他的手臂似乎是動了一下,她才醒悟過來。看著他望著床頭櫃上那杯水,她馬上就反應過來,於是問:“是不是要喝水?”
她聽到他喉嚨裏哼了一聲,算是答應了。
雖然照顧了他兩天,不過也多少了解一點他的脾氣,一定是自己剛才說話又惹得他不開心了,不過這種時候他估計也開心不起來。她暗暗告訴自己,嘴巴還是注意一下吧,現在他是病人,怎麼著也不能跟一個病人斤斤計較。
於是給他倒了水,用吸管喂他喝水,然後在他的配合之後幫他打了點滴,一切都弄好之後原本打算回房間睡覺,可是又怕大晚上的鑰匙點滴打完了,自己睡死了,是會到抽血的,他之前出了那麼多的血,要是再流血,一定會嚴重貧血的!
算了算了,好人做到底,她認命地坐在一旁的沙發上,看了看時間也差不多快天亮了,於是問他:“你想吃什麼?”
這些天吃的東西都是比較清淡的,不過她並不會做,每次都是外麵買回來,或者直接是蕭臻南帶過來的。今天這麼突發奇想問他想吃什麼,問了之後才覺得自己失口了,又不會做,還跑去問!
不過太安靜了,她就是想要找點話題。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傷口還在疼,過了好半響,連語氣都透著吃力,終於聽到他說了兩個字:“你做。”
她嘴角一抽,難得有些臉紅的別扭的樣子,語氣也帶著不好意思,“我不會做飯。”
季薄元額頭上又疼出了細汗,語速很慢,但是很清晰,她聽得一清二楚,他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這麼點事情,能,難道,你嗎?”
聽聽這口氣,分明是在用激將法,她決定怎麼樣都不能上當。
“我真的不會做,何況你現在身體這麼虛弱,你告訴我想吃什麼,我去給你買好不好?”
“外麵,東西,不,幹淨。”
“我保證我做的比外麵的還要不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