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真真心中一秫,馬上退後一點,張口就說:“沒有沒有,我真的沒有受傷。”她肩胛上的傷口不可能好的那麼快,雖然現在不會開裂,也不疼了,可是還有淡淡的疤痕,當然不能讓秦冽知道。見秦冽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她索性扯開話題,說重點:“我們先回去吧,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問你。”

秦冽看了她兩眼,這才沉聲對駕駛位上的司機開口:“開車。”

車子一路疾馳到秦家,路上秦冽隨意地問秦真真這些天都去了哪裏旅遊,秦真真因為心虛又不太擅長說謊,於是避重就輕地說,去了美國。秦冽也沒有多問什麼,秦真真為了表示自己話中的可信度,一到書房,就忙不迭地從包包裏拿出早就已經買好的香水,遞給他。

“呐,沒有騙你哦,我知道你最喜歡這個牌子的對不對?我特意買來送給你的,那個售貨員跟我說這是最新款,你聞聞。”

秦冽似乎是愣了一下,看向她的目光複雜難辨,聲音更是有一種前所未有的遲疑,“你、記得我最喜歡這個牌子?”

秦真真微微一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什麼話啊,你是我弟弟你的喜好我怎麼會不知道啊,你聞聞嘛,這個味道好聞吧?我覺得很清新,很喜歡。”

“喜歡。”仿佛是隔了好半響,他的聲音終於飄了過來,伸手接過香水的同時已經垂下了雙眸,秦真真並沒有發現,他的眼底有太多的情緒閃過,再抬起頭來的時候卻已經恢複了一貫的清冷,“你剛才說有事情要問我?”

秦真真點點頭,微微沉吟了一下,才開口說:“阿冽,你老實告訴我,關於之前劉二浩伯伯的死,還有魅都那個女大學生的死,以及爸爸的死,你是不是知道是誰做的?”

“為什麼突然這麼問我?誰跟你說了什麼?”秦冽放香水的動作微微一頓,黑色的眸底隱約有微微的光芒在閃動。

“沒人跟我說過什麼,可是你沒有調查過嗎?尤其是爸爸的死。”她頓了頓,看了秦冽一眼,小心翼翼地說:“你認為爸爸的死很正常嗎?阿冽,你上次不是懷疑葉子陵嗎?是不是他做的?”

秦冽終於轉過身來目不轉睛地看著秦真真,他從未這樣專注的看過她,這一次,秦真真分明從他的眼底看到了那浮動的光芒,心中有些詫異,卻不想下一秒,秦冽不答反問:“你這些日子都和誰在一起?”

秦真真下意識一怔,矢口否認:“我說了,我沒有和誰在一起,我一個人去了一趟美國,我知道你從小在那邊長大的,以前不是也經常去嗎?這次也不過是舊地重遊。”

“是嗎?”秦冽眯起眼,垂著視線看她,薄唇邊上那一個急不可見的弧度似乎證明了他的嘴角有一絲笑意,可是那分明就是冷笑,果然,他的聲音更是冷了幾分:“我希望你不要騙我,我也希望你不要在別人那裏聽到了什麼,就跑來遲疑我。姐,你明白嗎?爸爸已經死了,現在就我們姐弟相依為命。有些人,你不能接近,那樣隻會讓你自己泥足深陷。”

“我、我沒有。”她別開視線,底氣越發弱了起來。雖然秦冽的話並沒有挑明什麼,可是她知道,自己的弟弟一貫都很聰明,這一次處理爸爸的事情之上他更是鋒芒畢露,整個人都給她不一樣的感覺。那樣聰明又淩厲的他,怎麼會一點都不知道自己和季薄元的那點事情?

“不要試圖和那些在爸爸生前給他們臭名,死後還是咬著不放的人有任何的牽扯,這是我最後一次提醒你。如果還有下一次,你知道我會怎麼做。”從自己十八歲開始,他就有了不一樣的人生曆練,那是一段無人知曉的殘酷過往,而今他站在這裏,所作的每一項據頂,從來都不容得別人說一個“不”字,哪怕這個是秦真真,也不會例外!

門窗緊閉的室內,空氣就像是正被一隻大手無情地壓住了,讓秦真真有了一種被壓迫的感覺。

秦冽的目光很淡,若有若無地籠罩下來,然而到了她的眼底卻有了另外一種無法喘息的恐懼感。

她下意識移開目光,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幾乎是帶著一種賭氣似的口氣,張口就說:“那你呢?你為什麼要和葉子陵見麵?你還要和他合作對不對?你之前明明說了他陷害我們秦家,讓我們的魅都死人,這些都還不夠嗎?沒準他還和爸爸的死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