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薄元的氣息似乎是頓了一下,這才沉聲說:“是去美國。”
猶如被人當頭潑了一碰冷水,她驚詫地反問:“去美國做什麼?”
季薄元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慢條斯理地說:“我有事。”
“你有事幹嗎也帶著我去美國?”她隻覺得好笑,她做什麼要去美國啊?她現在隻想要回家,沒準阿冽在四處找自己呢,撇了撇嘴角,很不開心的語氣:“你把我送上飛機就成了,我到時候給阿冽打個電話,他就會來接我,至於你去美國,輕便。哦,對了,你把手機借我用一下,我的手機沒電了。”
說完,衝他伸手要手機,季薄元眯著眼看著她的掌心,“給你十分鍾收拾東西,否則,你就一個人留在這裏。”說完頭也不回就朝門口走去。
秦真真愣在原地。
這個人怎麼回事?幹嘛要帶她去美國啊?她無緣無故為什麼要去美國?心中萬分不願意,她恨恨地隻差要吐血了,可是如果要讓她一個人留在這個破地方,那她還是選擇和季薄元去美國!
算了算了,他也不可能一輩子在美國,肯定是有什麼事情去的,辦完了事情還不是要帶著自己回國嗎?再一想,自己現在也受傷了,這樣回去一定會把阿冽他們嚇壞的,還不如等到養好了傷再回去,頂多給他們打個電話報個平安就說自己要出去旅遊散心。
反正不能讓阿冽知道自己和季薄元在一起。
這樣的念頭一閃過腦海,她也就釋懷了,於是摸摸索索地開口收拾東西,其實她的東西也不多,等到她收拾完畢走出來的時候,隻見大家都已經準備就緒了。
季薄元就等在門口,兩台車一起發動起來,前麵那一台不知道是誰的,倒是率先開了出去。她剛回神,就看到季薄元朝她伸出一隻手。
秦真真抬起視線看了看他,逆光中那張麵容神采熠熠,雙眼漆黑清湛,如同被刻意隱去鋒芒的寶劍,卻仍舊遮掩不住它自有地光華。
似乎從那一次的槍戰事件之後,他便恢複了往日的清俊英挺,無論人前人後都是一派沉穩鎮定的姿態。
其實他一直都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倨傲冷漠的男人,有的時候她常常在想,自己似乎看到的他並非真正的他,總覺得他的身上有讓人無法捉摸的一種神秘感。
或者一旦聯係到他的職業,警司,她總覺得那個身份太過表象了。因為他所擁有的能力遠遠要高於那個職位。
車子一路隨著蜿蜒崎嶇的山路向下。
盡管司機刻意開得小心又放慢了速度,但是背脊的抽痛仍舊是讓秦真真時不時皺眉吸氣,額頭更甚至是有密密麻麻的冷汗冒出來。
“靠過來。”身邊的季薄元突然沉沉開口。
她看著他抽了抽嘴角,其實她剛才一直都隱忍,沒有叫出聲,沒想到季薄元一直都有注意自己的一舉一動。要說心中完全沒有觸動那肯定是騙人的。不過越是這樣,她就越會顯得有些局促。
“怎麼?你現在是在逞強嗎?”季薄元淡淡地反問,語氣裏卻咩有了過去所習慣的嘲諷味道,深沉的目光從她微微抿著的唇角略過。
秦真真挑了挑眉,她才沒有逞強!靠就靠,難道她還怕他啊!
她索性一閉眼睛,一語不發就將自己的身體倚靠了過去。
她怕牽動傷口,所以身體靠向他的時候動作格外的輕柔,也刻意放緩了速度,卻沒有想到自己這樣子落在了季薄元的眼中竟然顯得格外的溫柔。
手臂繞過傷處攔住了她的肩膀,季薄元的嘴角不自覺地微微揚了一下。
他的胸膛很結實,她就這麼靠著幾乎是能夠聽到他強有力地心跳聲,她覺得自己的心也跟著一下一下跳的格外激烈,或許是車內的環境太過寂靜了,她想。所以輕咳了一聲,下意識就張嘴打破了沉寂,“那個前麵那輛車是誰?”
“朋友。”她沒有動,隻聽到頭頂有沉沉的男聲無比簡潔地接過她的話。
她“哦”了一聲,又問:“那去美國幹什麼?他也會一起去嗎?他是做什麼的啊?還有,我們什麼時候才會回國?”